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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 零~紅蝶~官方小說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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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4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零紅蝶是2003年,TECMO的PS2遊戲大作之一

驚悚又感人的劇情是他最受人喜愛的原因

後來又於2003年底寫成了小說

放在TECMO官方網站上

而這就是那小說的完整譯本

我個人是一名零系列的FAN

將此物放上來給其他熱愛零~紅蝶~之人收藏

還要再一次重溫全部玩家的感動

更要讓未接觸零~紅蝶~之人也喜歡這部作品

PS:
小說已經連載結束,

現在TXT文字檔下載點也釋出

有興趣收藏的人就下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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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一章 皆神村 ---- 第1樓

第二章 須堂 美和子 ---- 第2樓

第三章 雙子巫女 ---- 第3樓

第四章 大賞 ---- 第9樓

第五章 秘祭 ---- 第10樓

第六章 贄  ---- 第11樓

第七章 鬼雙 ---- 第12樓

第八章 紗重 ---- 第13樓

第九章 片割之月 ---- 第14樓

第十章 紅蝶 ---- 第15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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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皆神村

“姐姐,我們約定好了呦。”
“嗯。”


無風,空氣暖暖的,幾縷陽光穿透樹葉斜斜的射下來,又是這樣的一個初夏,我靜靜的坐在溪邊的石上,望著那川流不息的溪水歡快的奔向遠方。

一雙手輕輕的搭在了我的肩上,喚著我的名字,“零”,是姐姐,我轉過頭微笑著看著她,她也沖我笑著,只是那笑容裡多了一絲倦意。“姐姐,是不是腳又疼了?

快來坐下歇一會吧。”她又會心的一笑,背靠著我,坐了下來。我們就那樣安靜的坐著,時間也仿佛是靜止了,看著溪水思緒仿佛又被拉回了十年前。

那時,也是這樣的一個夏天吧,我和姐姐第一次來到鄉下的外公家,還未休息夠就迫不及待的跑向了森林。

是啊,對於兩個從小在城市長大的孩子來說,那原始而又神秘的森林無疑是充滿了好奇的。

“零,等等我。”

“姐姐,快來啊,快來啊……”

“零,等等……等等我。”

兩個稚嫩的聲音在空曠的森林中久久回蕩,記憶中的畫面黑白色的,跳躍著,像被歲月蹉跎過的膠片電影。

“零,等等……啊…………”

一聲尖叫劃破平靜的長空,剛才還興奮得跑著的我被這一聲尖叫嚇住了,轉身尋找姐姐的影子,可一無所獲。剛才……那是姐姐的聲音啊。


猛地,我的思緒被打斷,剛才那一陣悸動,仿佛內心要被掏空的疼痛,使我回到現實中。呼,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姐姐,我們走吧……姐姐??”

我一回頭,本應在我身後的姐姐不知何時消失了,我匆忙站起身,尋找她的影子。順著那樹叢被踩過的聲音,我看到姐姐正一瘸一拐的朝著森林的深處跑去,

仿佛被什麼東西所吸引,我連忙起身緊緊的追著,

“姐姐……姐姐……回來啊”。

而她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我的呼喊,繼續跑著,霎時,遠處姐姐的身影與另一個穿著白色和服的女子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是錯覺嗎?

不敢相信,我繼續追著,從沒見過腳受過傷的姐姐能跑得這麼快。

越來越接近了,就在我像平常那樣邁出腳步的時刻,剛才內心的那陣悸動又來了,只是這次更強烈。突然,剛才還是晴空萬里,此時卻被一種黑色的煙霧籠罩,

就這樣的進入了永夜,瞬間周圍一切都似乎沒有了生命般,那種死一樣的寂靜。顧不上這猛然間的變化,我追著姐姐的身影,一步步跑進了黑暗中,“姐姐……別跑了。”

我用盡全力的追著,越來越近了,我伸出手,終於觸及到了她的肩膀。可就是這接觸,我感到了一種仿佛靈魂都要被吸入的強大引力,

我清晰的看到……不……那簡直就是在我的眼前上演著一出默劇,黑白的背景中一雙手掐住了一個女孩的脖子,她露出痛苦的表情,等等,

那不就是姐姐繭麼……那雙手正是我自己的,怎麼會?!我怎麼會掐著姐姐的脖子?!!

我猛地將搭在姐姐肩上的手抽了回來,觸電一般的。

正當我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姐姐突然停止了奔跑,站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我清楚地看到一隻紅色的蝴蝶從她的身邊悄悄的飛走,就那樣消失在半空中,

難道姐姐剛才就在一直追著那紅蝶?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本應是一片黑暗的視野中,東方卻分明映著那不和諧的紅光,跳動著,時明時暗,像是在召喚著我,腳步漸漸向著那不可抗拒的誘惑走去。

當我察覺出自己的異常行為後,我們已經到了山下,剛才那神秘的紅光也消失了,橫在我們眼前的只是幾根破舊的桓木,旁邊火盆中奄奄一息的火苗,

仿佛只有它們是這裡唯一的活物。

借著微弱的火光,隱約的能看到地面上有個黑色的東西,我好奇的走過去,撿起來才發現那是個黑色的布袋。

“零,那是什麼?”姐姐從我身後走過來,輕輕的握住了我的胳膊,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不安,“這像是不久前才掉的,土還不是很多,”

說著,我輕輕拍了拍袋子,將袋口的繩子解開,那裡面裝著幾頁已經發黃的紙。

‘去年開始計畫建造的[水神水壩]在開工的時候,被派往現場進行調查的槙村真橙(26歲)下落不明。

槙村去調查在水壩沉沒的一塊區域的古跡時,經過5天,直到昨天還沒有回來。’

像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片斷,關於地質人員失蹤的案件?我疑惑的把紙裝進袋中,這時,裡面夾著的一張照片掉落在地上,是那個登在報紙上失蹤的青年男子,

他身旁站著一個長髮的女子。

“零,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好怕。”

“嗯。”

我們拉著手,向著來時的路走去,借著月光,才能勉強的邁開步子,來的時候明明是白天,怎麼會突然變黑了呢?

“零!”

“啊?怎麼?”

“我們。。又回到這裡了。”

“怎麼會?!”

果然是這裡,剛剛撿到袋子的空地,為什麼?我們明明是向著一個方向走的。。

“已經回不去了。”

突然,姐姐冷漠的說著,仿佛在冷眼旁觀一場悲劇,那語氣,像是冰凍了幾個世紀從未融化過。

我驚訝得看著她,

“什麼?回不去了?”

“當邁過地藏的時刻,已經回不去了。”

她依然用著那種近乎殘忍的語氣說著。

“你 怎麼會知道這些?姐姐?”

她沒有回答,只是徑直的順著小路往前走,我在身後緊緊隨著,她的腳步越來越快,我又要追不上了,

“等等!”

我的話音剛落,姐姐便倒在了地上,失去知覺。半晌,她才緩緩的坐起來,看著我,

“零,這是哪裡?”

一絲寒意,滲透我全身,此時的她與剛才的語氣簡直判若兩人,難道剛才的不是她?

那麼。。。。不是姐姐,又能是誰呢?

“姐姐,我們走吧。”

我扶起了她,看著周圍,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前面被燒焦的牌匾上,卻清晰地刻著三個大字——皆神村!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須堂 美和子


夜,寂靜的,沒有一點不安的氣氛,一彎殘月就那樣隨意的掛在西方,連雲都沒有,仿佛是硬生生的貼在空中一般不真實。

不真實?是的,四周的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也許這只是一場惡夢,如果這真的是夢,拜託,讓我趕快醒過來。

“零”耳邊響起了姐姐熟悉的聲音,

“你看那房子裡好像有燈光。”

順著她的手指,我看到就在村口不遠處的一個人家裡果然有微弱的燈光。

“也許那裡還有人居住,姐姐,我們去看看,也許他會知道怎麼出去。”

說完,我向著那屋子走去,忽然,前面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一閃而過。我遲疑了一下,該繼續走還是掉頭回去?

這時,一隻手柔柔的搭在了我的肩上,身後的姐姐一定也看到了那黑影,我將手放在那只手上,安慰著她,

可就在同時,姐姐從我身邊走了過去,那麼!這只手又是誰的??!

我睜大了眼睛,猛然的回頭,可身後只剩下安靜得讓人恐怖的村莊和無盡的黑夜。

真的不得不前進了……就這樣,懷著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與好奇,我們來到屋子的正門,門前的木牌上依稀可見主人的姓氏—“逢板”。

就在我們進入玄關的那一瞬,又發現了剛才的那個人影,他到底是誰??我打算繼續前進,可就在此時,身邊的姐姐正以恐怖的眼光直視著前方。

“姐姐……”我本能的伸出手抓住了她因恐懼而顫抖的左手,

可就在這時,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一連串忽隱忽現的身影……失蹤的地質勘查員的出現以及那個穿著白色和服在一堆屍體上大笑的女子……影像隨著她尖銳刺耳的笑聲一同消失了,我迅速的將手抽了回來。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觸到姐姐都會看到那些畫面?這村子,到底發生過什麼?地質勘查員的失蹤和那個白色和服的女子有什麼關聯??一切的謎底又是什麼?

我和姐姐為什麼都會捲入這一場本與我們無關的風波,誰來告訴我!

四周還是死一樣的寂靜,我冷靜了下來,這時我才發現,只有靠我們自己才能解開這一切謎團,找到出村的路,沒有人會來幫助我們。

“姐姐,跟好我哦,我們先查查這裡有什麼線索。”

“嗯”
房子的建築格式明顯是幾十年前的構造,圍爐里間、座敷、著物間,每個房間我們都仔細的查看過了,只是撿到了幾張破碎的紙片,像是日記的片斷,

正當我低頭想要拼湊起它們的同時,剛才那個人影又出現了,這次我清晰的看到,是她!那個照片上的女子!“等等……”

她好像並沒有聽到我的話,低著頭,在前面的過道向左轉去,我追著她跑到那裡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了,難道…………我的頭皮有些發緊

“零,這裡好像有個門。”我回過身,姐姐正指著牆壁說道。

牆壁??怪不得。。這門的顏色跟牆壁的顏色過於接近了,甚至沒有發現這裡還有個房間。這麼說,剛才那個女子一定是進到這裡了?

想著,我推開了門,一陣刺鼻的灰塵味道撲面而來,令人窒息的感覺。

待適應了這股氣味,我進到了屋內,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牆角處擺著一排書櫃,書櫃前面是一個長方形的案桌,桌上有個手電筒和一本書。

剛才的那個女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是從玄關走到庭院了嗎?

我拿起手電筒,本想到在這破舊的屋中不會有能用的東西,可它卻奇跡般的亮了,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我開始翻看著桌上的古書,是關於靈異照相機的?

在抬頭的時刻,我的目光被前方地上的照相機緊緊地吸引了過去,仿佛有種無形的力量促使著我的手伸向那裡,這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將命運的齒輪無情的撥動著。

然而此時,照相機中卻突然顯出影像:站在門前的男子在照相機的鏡頭中變成了無數伸出的手臂,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門外傳出陣陣的腳步聲並夾雜著地板嘎吱的響動,不斷接近著這間屋子。

是誰?在這早已廢棄的屋中,除了我們和剛才的那個女子還有誰?極度驚慌的我們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可是光恐懼又能有什麼用?

我壯著膽子將門打開,而門縫中卻出現了一個令我一生也無法忘懷的面孔,那面無血色的臉,嘴中還在喃喃的念著什麼,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我。怎麼辦!

身後的姐姐一聲尖叫,癱軟倒在了地上,為了姐姐,我義無反顧的舉起了手中的照相機,面對鏡頭中的女鬼按下了快門。霎時間,屋內又恢復了死一樣的寂靜。  

“消失了?”

“零……讓我們離開這裡吧。”被嚇壞了的姐姐顫抖的央求著。

“嗯。”

我扶起了姐姐,向著玄關走去,來的時候門上明明沒鎖,可現在卻不知被什麼神秘的力量鎖住了,已經出不去了。

“怎麼辦?!!”姐姐驚慌得像個受傷的小鳥。

“沒關係,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辦法,不要害怕。”我安慰著她,

突然,直覺告訴我二樓上有東西在晃動,沒錯,又是那個女子,“姐姐,謎底一定在她身上,走吧。”

我們強壯起膽子,追隨著那縹緲模糊的身影,來到了二樓客間,這次她又如先前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掉落了兩頁紙片,加上剛才的那幾頁,正好能拼成一張完整的紙。

黑暗中,我勉強依靠著微弱的光線 讀著拼湊起來的日記。

“5月4日

今天是真橙失蹤的第10天了,搜查隊的人已經陸續撤了回來,他們已經放棄了,只是安慰著我。可我不能放棄,我一定要找到真橙!


5月8日

精神接近崩潰邊緣的我,一個人捲縮在逢扳家火爐旁,雖然火帶給了我溫暖,但無盡的黑暗與孤獨,已經使我完全絕望……

忽然,開門的聲音使我立刻驚起!顫抖的身體,勉強發出顫抖的聲音:“是誰?誰在外面?”

門開了,走進一個熟悉的人影。

“美和子!真的是你嗎?你怎麼進來了?”進來的人是真澄!他一進門就立刻走過來,緊緊地抱住我。

被真澄擁在懷裡,感受著真澄的體溫,是切切實實的溫暖,無論身體,還是心裡。自從進入皆神村,我第一次感到安心。

真澄對我說他以後會永遠陪伴在我的身旁,永遠不會離開。我們一起去尋找出路吧!

我一臉的幸福和安心,答應了他。


5月10日

真橙從昨天出去到現在又是1天沒有消息了,難道他……不,我不能亂想,我們一定能夠出去的!

我拿著手電筒,偎依在櫥櫃前,突然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

一定是真橙回來了!我拿著手電筒,走到屋子大廳,看到走廊盡頭有人走過,“是真澄嗎?”我追了上去。

走到盡頭的房間,我看到真澄在裡面站著,就立刻走了過去,但是,當真澄轉過頭,我嚇呆了……

真澄滿臉滿身都是很深的刀痕,留著血……忽然他撲過來,雙手大力的掐著我的脖子……

“真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一直在呼喊著“為什麼?”直到死去……

…………怎麼會?如果照日記寫得來說,作者應該是那個照片上的女子,也就是我們苦苦追尋的那個女子,

可是……這最後的一篇日記……她明明應該已經死了啊,為什麼還會寫日記……難道……難道她已經變成…………

身邊的姐姐此刻正在強烈的顫抖著,我疑惑的看著她,可她的目光不在我身上,而是我的身後。

絲絲的涼意從背後襲來,好奇驅使我慢慢將頭轉過去,先前追尋的那個女子……不……那個女鬼已經將手掌無聲無息的放在我的背後。

下意識的尖叫過後,我發現根本無路可退,我只能再一次舉起相機,為了我,和我的姐姐義無反顧的同這個惡魔戰鬥下去。

“啊…………”在一聲慘叫過後,那個叫美和子的怨靈已經倒在了地上,慢慢化為虛無,而她剛剛倒下的地方,

此刻卻像放映機一樣,投射到對面的牆壁上一縷光線,放映著黑白的畫面。

畫面中的男子正是失蹤的真橙,也就是美和子的男友,他一個人在尋找出村的路,當他進入一戶人家的時候,

大門竟猛然關得死死的,無論他怎麼也拉不開。

裡面傳來了一股虛弱的聲音:

“楔來了。”

忽然,眾多祭師模樣的鬼魂出現了,並捉住了真澄,殘忍的將他的雙臂和雙腿砍掉,丟進了一個坑裡面。

真澄就這樣死了,但是不知什麼原因,他的靈魂從那個坑裡出來了,

仍然帶著最後一絲的思想:“逢扳家有一個女子”。

真澄就這樣,帶著“逢扳家有一個女子”的記憶與對世間的仇恨,回到了逢扳家……

畫面此時消失了,我看得心驚肉跳,這是怎樣的一個村子啊,惡夢一般的,忽然,眼前一黑,接著,我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的醒了過來。“姐姐??!!”身邊的姐姐又不見了!突然1樓好像傳來腳步的聲音,我匆忙的從2樓出來,看到姐姐正要打開一樓玄關的房門。

“姐姐!!”

“對不起,看來我還是要走了。”丟下這一句話,姐姐輕輕帶上了房門,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雙子巫女


沉寂,依舊是那樣的令人膽顫,已經不記得這是多少次的與姐姐分離,年少時的任性居然差點害姐姐丟了性命,

而如今,宿命般的我們又來到這裡,卻又捲入了一場看似虛幻的世界。未來將會發生什麼,將會出現什麼結局,

我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力氣保護姐姐的安全。這是我們的約定,再也不分離。

已經不能在這個屋子裡停留了,必須追上姐姐,然後解開這裡謎題,逃離出村子。

我迅速的沖下樓梯,打開了玄關的門,眼前地上的一件東西吸引了我,那是姐姐隨身帶著的護身符,從她跌落山崖後就一直帶在身上,

此時卻掉落在這個地方……

“姐姐。。。”

忽然,眼前閃過一道紅光,飄得很慢,是什麼?

追著那道光,我跑出了逢板家,就在出門的一刻,屋內傳來一陣呢喃聲,寂靜的夜裡平添了一股恐怖的色彩,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我慢慢接近著那紅光,在它消失的前一刻,我才看清那是一隻遍體血紅的蝶,鮮血的顏色,泛著光芒。隨著它的消失,我恍然發現前面姐姐的身影!

“姐姐!”我大聲的呼喚著跑向她,卻無法阻止她關門的步伐。

隨著大門關上的沉悶聲音,我的心也僵在了那裡,我知道這宣告著我們再次進入了不同的世界,兩人就這樣無情的分離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姐姐!你回答我!”我用盡全力想推開門,想打破這一切迫使我們姐妹分離的宿命,可是門上的兩把鎖卻將我拉回了現實。

“為什麼,姐姐剛剛才推開門進去,為什麼門上會突然出現鎖?!這。。這一切到底是。。。”

身後感到一絲涼意,僵直的轉過頭去,本應是空無一人的街道,此時卻出現了一個拿著火把的村民,但是看上去他並無好意,嘴裡叫喊著“你不屬於這裡!殺!殺掉一切!”

沒有辦法了,為了姐姐,只能戰鬥下去。舉起相機,在村民的亡靈襲擊我的那一煞按下了快門,消失了。。

四周又恢復了平靜,我喘著大氣,內心還是沒有平靜下來,真不知道這樣的境況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姐姐就在門的那邊,可是我卻無能為力,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分離……

我難過的蹲了下來,不知如何是好,此時耳邊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鈴鐺聲,接著眼前閃過一道紅光,又是紅蝶?!每次在我迷茫的時候都是它指引著我,這只是巧合嗎?

我緊緊地跟著它,穿過一條條街道,在一處門前,它再次消失了。

這裡嗎?
我有點猶豫,想起了在逢板家的遭遇,但是救出姐姐的決心戰勝了恐懼。輕輕推開了門,這是房屋的後院,前面的水井處,

有一群紅蝶在飛舞,我向著那裡走去,

“喂,八重?!你怎麼又回來了!快點逃走啊!”

一個男聲在我右邊響起,我被這忽然而至的話語嚇到了,轉過頭循著聲音望去,是一個白色頭髮的少年,他站在旁邊的屋內隔著窗戶向我這邊叫著,

那。。與其說是窗戶,看上去卻更像監獄的圍欄。

“喂!八重!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少年依舊在叫著那個叫做“八重”的名字,我本能的回頭看了看,可身後除了圍牆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你,是在叫我嗎?”我試探性的問著他,不知為什麼,我覺得他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八重,你怎麼了?快逃啊!”

“八重?”我走到牆邊,與他只有一個圍欄之隔,

“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八重,我的名字叫做天蒼零。”
“天蒼?零?……對不起,你長得和八重好像……我認錯人了……等等。。你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吧?那你怎麼會在這裡?”男子驚訝得看著我。


“我……我和姐姐本來是在森林裡,可她突然追著一隻紅蝶跑了進來,我為了追她,結果不知怎麼得就進了村子。現在,我和姐姐被分開了,你能幫助我們嗎?”

“……紅蝶……你姐姐在哪裡和你分開的?”

“就在那條通路的盡頭那間很大的人家,姐姐推開門走了進去,我想追上去的時候門上卻突然多了兩把鎖。”

“黑澤家……鑰匙應該藏在有紅蝶飛舞的墳墓裡,就像那邊的那個樣子。”少年指著旁邊的井。

“那墳墓在哪裡??”

“一個在桐生家左邊,另一個在村口那裡的空地上,這是村子的地圖,照著上面的去找吧,然後帶著姐姐一起立刻逃離這個村子。這裡。。已經被惡魔侵蝕了。”

說著,少年痛苦的低下頭去。

“惡魔?這個村子發生了什麼?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急切的想瞭解這一切,想知道為什麼我和姐姐會陷入這一場不相干的災難。

“我叫立花樹月,是這個村子的人,這個村子在70多年前就已經是一片死寂了,黑暗吞併了一切……”

“70年前……這麼說…………”本以為我見到了唯一的一個活人,結果。。我忽然周身犯冷,覺得沒有什麼能夠再信賴。

“不要怕,雖然我已經死了,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會幫助你和姐姐逃離這裡的。就像當初……哎……”樹月欲語還休的歎了口氣,看著遠處的蝶群。

“當初?當初發生過什麼?”

“不。。那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你快去找鑰匙吧,然後按照地圖逃出村子,永遠不要再回來。”說完樹月轉過身,走向屋子的深處,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他說的了,我離開了藏裡,按照地圖上的顯示,找到了桐生家旁邊的墳墓。

一群紅蝶在圍繞著冰冷的碑石飛舞,這怪異的畫面是我以前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像的,可如今,它成了現實。

我壯著膽子,一步步接近墳墓,從墓碑上取下了雙子的地藏右鍵,地上掉落了一本書。我輕輕拂去上面的塵土,借著手電筒的光看了起來。

“民俗學家的紀錄 一:

在村子內部的地底,有一個巨大的洞穴被稱為“虛”,那是連接黃泉世界的入口,如果不舉行儀式鎮壓“虛”,那“虛”裡的黑暗將會一湧而出,吞沒整個村子。

村人認為,只要向“虛”裡面瞄一眼馬上便會發狂而死。

在虛旁邊執行儀式的人被稱為忌人,為了使其不會看見“虛”中的景象而把他們的眼睛都縫了起來,而違背禁忌偷窺“虛”的人也會被縫住雙眼使他們成為忌人。

在祭祀舉行之日,村子從山中消失了。原本是村子存在的地方只剩下無盡的迷霧,但村子入口處的雙子地藏卻非常醒目。

為了鎮壓“虛”,村子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紅贅祭”。

皆神村自古以來便堅信雙子(即雙胞胎)本來是一個人,只是在出生時被分成了兩個而已。而所謂的“紅贅祭”,

便是利用在“虛”的前面由姐姐扼死妹妹,從而“重新成為一體”

時產生的強大力量來施加對“虛”的封印。

(雙子的順序:皆神村的人相信先出生的是弟弟/妹妹,後出生的是哥哥/姐姐。)

(雙子巫女/雙子禦子:進行儀式的雙子,女的雙子稱為雙子巫女,男的雙子成為雙子禦子。實行紅贅祭後,雙子會重新成為一體。)”

這是什麼。。。我震驚了,難道村子的毀滅會跟所謂的虛和儀式有關嗎?雙子巫女。。。。莫非我和姐姐也會。。。

我不敢往下想了,可腦海中卻出現了剛剛進入村子前的那一幕,我的雙手緊緊地掐在姐姐的脖子上。。跟這書上所謂的紅贅祭是一樣的。

不!我要打破宿命!和姐姐逃離出這個惡夢一般的村子。

我一路狂奔,來到了剛剛進村子的那個空地前,遠處紅蝶依舊在上下翻飛著,

不沾世事般,如果真的可以,我寧願變作紅蝶,逃離這近乎殘忍的現實。

在墳墓前,我取到了雙子的地藏左鍵。黑澤家的大門,終於能開了,姐姐!等我……

來到了緊鎖的大門前,我用雙子鑰匙打開了鎖,那沉重的門似乎已經近百年沒有開啟過的樣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推開了一道緊容我通過的縫隙。

剛剛姐姐明明是很輕鬆的推開了它……

進了門,呈現在我眼前的是寬闊的湖面和一道木橋,橋的那端是黑澤家的正門,看來這裡是村中最大的一戶人家了。

我小心的從橋上走了過去,手電筒不停的掃著兩邊的湖水,就在我將光線移開水面的時候,恍然間似乎照到一團黑色的東西。心中一震,加快了腳步。

“唰~” 右邊的湖裡有東西出水的聲音,是一個女人,周身濕透,頭髮掩著面。忽然她飛向了空中,從我的頭頂上面躍過,又鑽入了水中。

我不想與她糾葛,只想趕快將姐姐救出,然後一起逃出去。我跑了起來,終於通過了橋,遠處傳來一陣女人的咽嗚聲,漸漸消失了。

終於。。來到了這裡,姐姐……

打開大門,黑暗中仍然是姐姐冰冷的背影,冷漠的眼神。對姐姐的呼喊被後面巨大的關門聲切斷。回首再看,背影不再,只剩下依稀可見的鬼魂……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大賞


雲,漸漸遮蔽了那看似虛假的月亮,本就黑暗的庭院此時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依靠著手電筒微弱的光亮,我才能勉強的前進。

打開了玄關的門,發現正面擺放著一尊佛像,上面結滿了蜘蛛網,灰塵已經落得仿佛一靠近就要掉下來。

我用手電筒掃著屋內的擺設,正當我要繼續前進的時候,手電筒的光突然一閃一閃的,接著我最不想要的結果還是發生了,唯一的一樣電器壞掉了。

是沒電了嗎?我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就在這時,一陣呢喃聲在屋內響起,分不清是男聲還是女聲。

總之只有前進了!

屋內的光線還比較充足,不知是何人在過道的兩邊點上了蠟燭,一路前進,到了岔路口。

左邊的通道只有一個房間,門開著。我慢慢接近了

盡頭處左前方的門,突然,拉門自己關上了。門旁的牆壁上滿是血紅的手印,斑駁淋漓……

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一個安寧的地方,於是我掉頭返回了路口向右走去。看樣子,這條路旁的正中間應該是廣間。

我推開了門,與想像中的不同,門打開後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既沒有姐姐也沒有敵人。

一陣電光,閃亮了這空曠的大廣間,陡然停住了腳步,在這一煞那我感到一陣徹骨的孤獨和無助……

但還是要前進的,我又向前踏出了一步,但就是這一步,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腳下實在是太暗了,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我疑惑的慢慢低頭努力的去看……

又是一道閃電!劃破了這厚重的黑暗。

我踩到了一個死人!那人死相十分淒慘:臉上、身上好像網格一樣橫豎全是深深的裂痕,傷口極深,皮肉外翻,猶如被鈍刀切割的一般。

傷痕劃過嘴唇,劃過眼睛,就好像之前外面那些怨靈一樣!

我驚恐的向後退去,可腳下又是一絆,在連綿不斷的閃電中我終於看清了,這大屋中不知何時躺滿了屍體,甚至都堆了起來!

所有的人死得都一樣的恐怖,我連連倒退,不知所措。天旋地轉中只想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可在這屍海之中根本無路可逃……

屍海……死體之海……在死體之海中狂笑的女人……

猛然回身,我身後果然就站著那個白衣上還滴著血的少女!

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停止了,驚懼的瞳孔中映出了那少女陰惻惻的臉……

那少女開始放聲慘笑,一種快意於這種死怖的怨念彌漫在天地間。

我只有倒退,突然腳邊的一個“人”動了一下,呻吟著抬手似乎是在向我求救一般。

血白衣服的少女好像完全無視這一切,只是在那裡狂笑著,不過她的身邊卻慢慢升起一個巨大的蒼白的身影,那身影周圍裹著同樣慘白的霧氣。

終於看清了,那是一個被繩索百般糾結,似乎受盡了折磨的靈魂。

他髮絲虯張,五官和皮膚似乎都已經乾枯貼在了頭骨上,像一具乾屍,那還裹著些殘破布片的手爪苦痛的向前撓抓,伴隨著那沉悶充滿怨念的嘶吼。

剛才那個求救的人被他身周的霧氣一碰到,就掙扎了幾下再也不動了。現在,這屋子裡的活人,只剩下了我……

“我不是他的對手,跑!”不知怎麼,腦海中突然閃過這一句話,面對著繩之男的步步逼近,我立刻轉身推開了另一側的門,逃了出去。

一路跑到了樓梯口,很慶倖的,他並沒有追上來,只是身後傳來一陣哀號,接著恢復了平靜。

靠著牆壁,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受到的不只是剛才眼前的恐懼,更多的還是來自對於未知的無助,

絕望嗎?大概是吧,

在這樣一個時刻充滿了惡靈和邪惡的屋子中,要找到姐姐該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閃電,又一次劈下來,此時也只有這一種光亮了,我艱難的上著樓梯,

不經意的抬頭一瞥,竟看見了姐姐!她一步步的向著一扇門走去,身邊還盤旋環繞著紅蝶……

“姐姐!”這次……這次我一定……一定不要再和她分離。我追著那血紅色的光亮,跑著,接著又一次絕望了。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在我們要相見的時候,讓她消失!

像個定律一樣,姐姐打開了那扇門進了去,然後門上出現了一把鎖。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未知,可是也許未知也是一種福分吧。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知道得越多痛苦就越多,無論是歷史、現實還是未來都是無法改變的,即使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也無力改變。這種痛苦難道不是最大的折磨麼?

離開了那扇我無法打開的門,暫時的又一次與姐姐分開,我會找到鑰匙的!

推開了旁邊的屋門,我走了進去,突然手中的相機劇烈的顫動起來,我有點不知所措,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究竟是怎麼了?

良久,相機還在振動著,我嘗試著舉起它,從攝像窗向屋內看,就在相機停留在一件掛起的和服上時,那和服居然泛著淡藍色的光,

我按下了快門,緊接著相機吐出一張照片。

這……這不就是一樓的那間血印的房間嗎?鑰匙會在那裡??

沒有猶豫的時間了,我快速的原路返回了那裡,剛才緊閉的大門,此刻已經悄然打開,像是等待著我的進入一樣。

也許,這是一個陷阱,但是明知是陷阱,我也只能縱然一跳了。

屋內亮著一盞燈,也正是它照亮了這本不寬敞的屋子,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屋內全部都是血紅的手印,鮮血塗滿了整個空間。

雖然那血已經幹掉了,但我似乎還是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鑰匙……在哪裡?

“碰!”屋內的另一扇門突然關上了,接著又再次打開,然後又關閉。對著這扇不斷開閉的門,我舉起了相機拍了下來,

突然門立刻閉合,我身後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了,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麻木了,我知道後面又出現了怨靈。

這次的是一男一女,他們機械般的動作看上去很笨重,但實際卻靈活的很,幾次我都要被他們捉到,我艱難的用相機與他們戰鬥著。

終於,男怨靈在一聲嘶吼後倒在了地上,女怨靈也消失不見了。可是鑰匙呢?我吐了口氣,放鬆下來。

“唰”……剛才消失的女靈並沒有死,她突然出現在我的右邊,長長的指甲抓破了我的右臂,鑽心的疼痛。

接著她又消失了,但是我知道她還會再出現的。事到如今,只能小心應戰了,我舉起相機,環視著四周,突然她出現了,就在攻擊我的那一瞬,我按下了快門。

這次她並沒有規律性的消失,而是在一陣悲鳴中倒在了地上,接著化成了血水。地板上,亮晃晃的掉落了一把鑰匙!

鑰匙!終於拿到了!

顧不上滴血的右臂,我跑向了2樓那間被鎖的屋子,“姐姐,等我……”

進入了房間,我才發現這裡是一個祭壇,屋子很大,我繞到了左邊,這裡有一個放滿了詭異人偶的房間,

我小心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聽見房間深處有人講話:

“姐姐,要永遠一直在一起哦,這是約定。”

我趕緊轉頭向左看去,角落是一面小小的白紙屏風,燭光掩映之下顯出了後面一個跪坐在那裡的人影,那人影似乎捧著另外一個人的頭在說話。

我一點一點的慢慢的湊了過去,有些害怕的向屏風後面一望……

竟然是姐姐昏倒在那裡!

我趕忙跑上去扶起了她:“姐姐?”

聽到了我的呼喚,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零……”

“姐姐,你怎麼會到這裡的?這之前都是怎麼了?”

“……感覺似乎有什麼在召喚我,我就到了這裡,好像跟什麼繼續祭祀有關……”

“祭祀……”我沉默了,忽然感到身前一緊,

姐姐已經靠在我懷裡緊緊抱住了我:“別離開我,零,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

“嗯!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來,姐姐,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吧。”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秘祭

陌生的村莊,陌生的屋棲,恍如虛幻般不可觸及的現實……一切都是不合常理的,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

我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從姐姐追尋的紅蝶開始到目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紅贄祭?為什麼?為什麼會選中我和姐姐作為下一個犧牲品?命運如此的不公,可是我們卻陷入這無限輪回無法擺脫。

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的脫逃,逃離這惡夢般卻又真實的世界。

出了祭壇,我們徑直向樓梯走去,不再理會任何異動,有時候動的不是那些鬼怪,而是我們的意識。

用意識戰勝一切虛假的幻像,也許這才是逃出村子的關鍵。

快了,就快到樓梯口了……我們加快了腳步,甚至跑了起來,經過那間燈光閃爍的屋子前,

之前地上的女體慢慢站了起來,長髮遮住了她的面孔,但我知道,那長髮後的表情一定不是安詳的。

“啊…………”

姐姐被這突然而至的鬼靈嚇的坐在地上,任我怎麼拽都無濟於事,

而女怨靈卻在一步步的逼近,已經沒有逃跑的機會了,那麼就戰鬥吧!

右臂的傷令我的動作遲鈍了很多,但是那女鬼卻很敏捷。

在一番苦戰後,我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坐在地上喘著氣,無意的一瞥發現在怨靈倒下的地方掉落了一個人偶……

“這人偶……和祭壇裡面的那些好像……”

姐姐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全然沒有剛才的那種恐懼感。

“…………”

我拿著人偶,又再次返回了祭壇之間。

原來,這祭壇最上層只有一個人偶,看來少的一定是這個。

我小心翼翼的把人偶放進了卡槽裡面,一聲清脆的響聲後,祭壇下面的抽屜突然彈開,裡面擺放著一把蝴蝶形狀的鑰匙。這又是哪裡的呢?

不管怎麼樣,還是繼續前進吧……

一聲震徹天地的響雷過後,大雨傾盆而下。

“雨…… 好冷啊……”

輕輕的再次拉開大廣間的門,這次裡面一片寧靜,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存在了。就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姐姐卻快步走了進去。

看著她在前面那走得頗為勉強但又努力想快步移動的背影,我又覺得有一些不對勁了,

急忙追上去:“姐姐?”

繞過那扇屏風,我探頭向房間的正中看去……

姐姐垂著手略低著頭站在陰影裡,一言不發。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可那姿勢…… 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就在某個瞬間,似乎看到面前站著的不是姐姐,而是那個白衣女子!

我定了定神,面前的還是姐姐…… 可緊接著又不對了!那白衣女子的影像不斷閃現,幾乎要和姐姐的形象重合了。

同時姐姐身周的幽暗中不斷傳來滴嗒的聲音,那些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急,好像是液體不斷滴落到地上發出的聲音……

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去,拉住繭的手,

“姐、姐……?”

對面的人慢慢抬起了頭……

還是繭,不是什麼其她人,

我長出了一口氣:

“姐姐,你怎麼了?”

“我…… 我也不知道……零,快點,逃走吧……”

繭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雖然姐姐回復正常,但一連串的奇怪舉動使我深深的相信姐姐進入一個和自己不同的世界,一個已經無法理解的世界。

快步走到玄關門口,本以為就這樣的可以脫逃,可門上的鎖卻殘忍將我們拉回了現實,

為什麼?!為什麼要步步緊逼!為什麼不給我們一條活路!我不信,我不信真的有宿命!就算真的有,我也要打破!打破這不公平的宿命!

我拉著姐姐,返回了廣間前面的通路,剛剛右邊還有一條路沒有去過,鑰匙……會在那裡嗎?

來到路的盡頭,這裡果然有一扇被鎖的門,而鎖的樣子正是一隻蝶的模樣。我拿出了從祭壇得到的鑰匙,打開了門。

灰塵……除了無盡的灰塵與昏黃的燈光這裡一無所有。

“零……剛才似乎有人說話啊,你聽到了嗎?”

“哪裡有…………”

我疑惑的看著姐姐,她走到了牆角的屏風後,站在那裡對我說

“來,你看……這裡有個機關,你踩左邊,我踩右邊的話,那邊的暗門就會開了。”

我半信半疑的向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著,那裡果然有一道暗門,只是……她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按照她所說的,我們合力打開了機關,暗門果然開了。我們鑽了進去,原來這裡還有一間如此隱蔽的房子。

屋子很小,像是個牢房……四周都是書架,上面擺滿了書,中間有一個柱子,是五棱柱形的,每個面都有一個書本大小的暗槽,是要放書進去嗎

我從書架上翻尋著能夠用的書,發現有5本書是與眾不同的,紅色的表面,名字都是很奇怪的 “ 紅羽”:

“ 紅色的綢緞會在祭祀的時候系在雙子的腰間,用來連接雙子的內心,所謂紅贄祭實質上是將用紅色綢緞連接的雙子送給虛作為禮物的意思。

在祭祀後紅羽會自然斷成兩截,表示雙子已經合為一體。

雙子:進行儀式的雙子,女的雙子稱為雙子巫女,男的雙子成為雙子禦子。實行紅贄祭後,雙子會重新成為一體。雙子的順序:先出生的是弟弟/妹妹,後出生的是哥哥/姐姐。

禁忌:只要向“虛”裡面瞄一眼馬上便會發狂而死,在虛旁邊執行儀式的人被稱為忌人,

為了使其不會看見“虛”中的景象而把他們的眼睛都縫了起來,而違背禁忌偷窺“虛”的人也會被縫住雙眼使他們成為忌人。

人柱:如果紅贄祭失敗,再下次之前,會啟用備用儀式“陰祭”,對一個選中的人執行“身削儀式”,

將人切割使他遭受到極度的痛苦,再用很多條粗繩將其捆綁並扯吊在“繩之禦堂”(這便是“人柱”),

執行過這一切之後再用四根繩子吊著扔進虛中,就可以起到暫時封印的作用。這個人柱,也就稱為“楔”!

災厄:如果紅贄祭和應急的陰祭都失敗的話,虛會因為無法鎮壓而爆發,那時黃泉之門會開啟,黑暗會吞噬一切!”

這……這都是什麼……

我把它們拿到柱子前面,按照台板上提示的字,一一放了進去。正如我猜想的那樣,伴隨著一聲輕響,地上掉落了一把鑰匙,和玄關大門上的形狀一模一樣。

終於找到鑰匙了,可以離開這裡了,我快步跑出了座敷牢,“姐姐,快一點啊。”話音剛落,我突然覺得眼前座敷牢外間那厚重的木門有些異樣,不禁抬頭望了一眼。

繭的腿不是很方便,她正準備跨出里間那矮小的牢門,也遲疑的向上看去,就在這時--

砰的一聲悶響,外間的厚重木門轟然閉合,頓時把我們兩個分隔開來。

“姐姐?!”我趕忙跑上前去,可無論怎樣晃動,或拉或推,那門都紋絲不動……

還好牢門上有一個當初應該是傳遞物品和食物用的方孔,姐妹倆還可以互相看見。

“不行,我打不開啊!”

“怎麼回事啊?” 姐姐著急的問到。

“不知道,門似乎鎖上了。” 我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些檔以及那個民俗學者殘留靈體留下的言語:

牢房的鑰匙……在逢阪家……

“看來需要鑰匙。我這就去找,很快就回來,等我啊姐姐。”

“不要去!” 繭十分驚慌和急迫的喊了出來,姐姐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激動讓我不由得一愣。“我一個人…… 害怕……”

“沒關係的,我很快就回來。”

“不要扔下我一個人……”

“真的很快就回來……”

“不是都說好的嗎?!” 她猛然抬頭,幾乎是喊了出來,“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啊……”姐姐無力的垂頭跪坐在那裡,聲音幾近哀求……

不要扔下我啊

不要扔下我啊

不要……扔……下我啊……

姐姐那微弱淒涼的話語卻如重錘一般敲在我的胸口,不由得渾身一震……

青綠色的山林,年幼的我和姐姐正在那滿是鮮花的山道上奔跑。

“姐姐,快一點,快一點啦~”我邊跑邊回身招手。

“零,拜託,不要跑啦,不要扔下我啊~”繭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繭正追著,突然腳下一偏,踩到了本來就很狹窄的山路邊上。

“啊--------!”長聲驚呼中她已經滾下了山坡。

前面正跑得高興的我聽見聲音有異,回頭一看,姐姐已經不見了身影……

“姐姐?”

“姐姐……?”

我探頭向路旁邊的坡下看去……

“姐…姐……?”

躺在坡底的是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姐姐,右腿明顯摔斷了,竟然已經彎向了外側。

“對不起啊…… 真的對不起啊……”

對不起啊……

那一直折磨著自己的回憶這一次令我感到分外痛楚;愧疚、悔恨和自責的心情讓我面對姐姐的哀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要扔下我啊”

一句話已撕裂了我的心。面對可憐無助的姐姐,到底走還是不走?

“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啊……”她反復著這句話,似已變成囈語。

可還是要走!不去找鑰匙又怎麼能救姐姐,短暫的分開是為了以後能一直在一起啊。

“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的,我去找鑰匙,很快就回來。真的,真的很快就回來,你一定要等我。”

邊說邊站起身向外走去,就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

“姐 姐……”

我的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這聲音就是從繭那裡發出來的,可是她說話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緩慢低沉?

而且,她為什麼對著我叫姐姐?

“你又要扔下我一個人走掉嗎?”

不對!這到底是誰的聲音?這話似乎確實是在問自己,又不應該是對自己說的……

我滿懷疑慮和不安的扭頭望去,那跪坐在牢門後面的人是姐姐繭嗎?她依然垂著頭,髮絲的陰影擋住了臉……

我咬牙向外跑去,耳邊身周,迴響起了一個像繭又不像繭的聲音……

“不要走……不要走……”

“別扔下我……”

“零……不要離開我……我不想一個人啊……”

“八重……你……不守諾言……”

“你走了嗎…… 留下我一個人了嗎……”

八重??!……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贄


雨後的空氣潮濕的,本應是一種清新的草木味,可在這死寂的村莊中卻變成了屍體散發出的腐臭味。

粘膩的,令人作嘔的氣味在空氣中傳播,這是一場永遠不會停止的噩夢嗎?

夢魘在一點點的擴散,漸漸吞噬了一切。

姐姐仍被困在牢籠中,但……那個真的是姐姐嗎?

鬼魂般的囈語,還有種種反常的表現……

但是無論怎樣,都要把她救出來啊,我們約定好了,要永遠在一起。

我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了黑澤家的大門,此時,手中的手電筒突然亮了起來……是好了嗎??

終於能有一絲光亮了,在這黑暗的世界中,仿佛這一縷微弱的光就能拯救一切。

今天才知道,原來光明對於黑暗而言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不堪一擊。

順著通路我往逢板家的方向走去,忽然,相機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

而轉刻又恢復了平靜,我繼續走著,又震了……

這次沒有停息,而是以驚人的速度顫動著,我的手已經開始發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記得上次震動後出現了惡靈,那麼這次……

我停下了腳步,既然無法抗拒那麼只能被動承受。

我借著手電筒環視著四周,並沒有什麼異樣,破舊坍塌的木房、招搖的布簾、古老的水井……

等等……那井,有些……

“啊!!………”

在我的驚呼中,古井的邊上突然搭上了一隻蒼白的手,接著另一隻也搭了上來……

接下來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樣,一個長髮遮面的女靈體爬了出來,

突然,她抬起了頭,我看到了,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死魚一般的,我強鼓起勇氣,迅速的用相機封印了她。

是不是應該去找樹月問問情況呢?他一定知道鑰匙在哪裡,就像打開黑澤家大門的那時候,如果沒有他的幫忙……

我可不想在逢板家裡面到處亂逛再碰到類似的魂靈……

我走向了藏,如我所願,樹月還在那裡站著,望著窗外的紅蝶。

“樹月……我姐姐她在黑澤家被關在了座敷牢裡面了……鑰匙是不是在逢板家?”

“是嗎……又被困住了……這難道真的是宿命嗎?

鑰匙在逢板家的地下室,通往地下的密門在佛間,而要打開密門就要開啟一個機關,開啟那機關的關鍵就是讓

“風車四色同心”。

具體是怎麼樣的,到了那裡就知道了。

零……你和姐姐一定要逃出去!我嗎…… 被關在這裡,這是對我的懲罰,我的手……”

他的手怎麼了?

樹月沒有說完,低頭不語了。

而現在也耽擱不得,姐姐還在牢裡等我去救,再次趕往逢阪家吧!

佛間……佛間……

嗯?應該是第一次遇到女鬼的那裡吧?

我走向了那間屋子,當時的恐懼氣氛仍縈繞在這屋中,久久不曾散去。


密門在哪裡?我在屋子中找尋著,

在那一排書架處似乎有風往上吹得聲音,我挪開了木板,果然這裡是一個機關。

“要打開密門就要開啟一個機關,開啟那機關的關鍵就是讓風車四色同心。”

樹月的話出現在我的腦中,四色同心嗎?我試探著把手放到石頭風車上,果然能夠轉動……這風車是4片不同顏色的石片組成“黃、綠、白、紅”

四色同心?我把四個黃色的石片轉到了一起,門並沒有開……接著綠色的……白色的……紅色…………

“哢喳”,機關發出一聲脆響,接著我腳下的地板開始了顫動,我忙躲到了一邊。

地上漸漸出現了一個通道,下面的潮氣湧上,令人窒息的感覺……鑰匙,真的在這下麵嗎?

踏著鐵梯,我下到了地道的最下端,這裡好開闊,四周都是石壁,想來是用來躲避戰爭的防空洞吧?或者是儲藏室?

偌大的空間空空蕩蕩的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恐怖,在地下石室的盡頭擺著一個紅色的大箱子。

我費力地拉開了箱蓋,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我慢慢的把手伸進去掏摸,就在這時……

我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又好像被什麼東西摸到了……都不是,是我突然感到自己身後站著什麼。

回身一看,是一個身上交叉綁著繩子,眼部有些古怪的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人離自己太近了,而且還在用手到處摸索。

我緊緊的按住了自己的嘴,大氣也不敢出。好在那人,或者說那靈,似乎目不見物,只能側頭用耳朵來辨別聲音。

兩個人這麼僵持了一會兒,那靈轉身向著被落石阻擋的洞窟深處走去了

我這才敢稍微喘口氣,扭頭一看,那男靈已經先行離去,腰間掉落了一把鑰匙……

有些鬆懈的我不慎右腳向後一動,碰到了箱子上,發出了咚的一聲,而前方那正要離開的靈聽到這聲音猛然回頭……

天啊……逃不掉了……怨靈迅速的轉身返了回來,我看到他的眼睛好像是被縫起來的,

“在虛旁邊執行儀式的人被稱為忌人,為了使其不會看見“虛”中的景象而把他們的眼睛都縫了起來”

曾在書中看到過的……忌人??!

在我遲疑的時候,那忌人卻毫不猶豫的向我攻擊過來,

我匆忙閃向了一旁,可他的眼睛仿佛能看到我一般,手向著我掐過來,差一點就觸到我的脖頸了,好危險。

本以為眼睛被縫住的魂靈會比較好對付,可誰知卻如此的棘手。在一番苦戰後,他終於伴隨著一聲哀嚎消失了,我定了定神,立刻撿起了他剛才掉落的鑰匙。

姐姐!一定要等我啊!!

當我氣喘吁吁的到達座敷牢的時候,原本興奮的我卻突然僵在了那裡……

姐姐,又不見了。我機械般的打開了牢籠的門,走了進去,

牆壁上仿佛是姐姐用血寫的話

“我們約好了……要一起哦……”

“姐姐……不是說好的嗎?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為什麼…………”

疲倦……焦慮……恐懼……

種種不安的情緒困擾著我,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從這裡一直向前跑就可以了,快一點,你們快離開這裡吧!”

叢林中,樹月對著兩個雙胞胎姐妹說到。

“逃走吧!”

姐妹二人對望了一眼,似是互相鼓勵般的下定決心,一起向著遠方跑去。

“不要回頭!”

……

黑白色的山林,八重和紗重姐妹二人穿著那笨重的和服跑得氣喘吁吁。

“八重,等等我…… 別跑得那麼快,別扔下我啊。”

“快一點啊,紗重,快跟上來啊”

踉踉蹌蹌之中,紗重腳下一絆,踩到了那原本就很狹窄的山路邊上……

“啊----------!”長聲驚呼中紗重滾下了山坡!

……

一間大屋內,聚了好多村民,在那裡議論紛紛。紗重則跪坐在牆邊,低頭沉默不語。

姐姐……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這是約定。

然而八重再也沒回來。

“啊……”

夢嗎?為什麼如此的真實?八重?紗重?雙子巫女?為什麼和當初我和姐姐的遭遇如此的相向?

“姐姐?!”

我慌忙爬了起來,快步跑出了黑澤家,來到了街道上。

就在我要登上石階的時候,我抬頭間突然看見天橋上走過的居然是姐姐繭!

“姐姐!”

可她又是充耳不聞,或者說,像失去了魂靈一般。我一扭頭,看見姐姐後面甚至還跟著一個脖子折向一邊的女靈……

繭推開了門走進了立花家……

“姐姐……!”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鬼雙

西方的月亮不知何時又顯現出來,它的位置從來沒有改變過,只是時而顯時而隱。

我向著立花家的正門走去,從樹月給我的地圖上可以看出立花家是村中4大家之一,其他的三家分別是逢板、桐生和黑澤。

可是立花大門無論怎樣都打不開,我忽然想起了姐姐剛才是從桐生家的2樓天橋到了立花家,於是轉身回到了桐生家門前。

拉開了玄關的門,映入我視線內的依舊是昏黃閃爍的燭光,和那些不知名的物體投射下來的影子。

我小心翼翼的前進著,試圖找到上樓的樓梯,因為姐姐還在樓上。

進入了通道左邊的屋子,天棚上垂下好多根繩子,末端都吊著一個個布做的人偶,繩套就拴在它們的脖子上,仿佛上吊一般。

這是怎樣的一幅場景啊……

我不願多停留在這裡,快步推開另一側的門走了出去。

“姐姐,快來呀……”

一個稚嫩的童聲在我的前方響起,我循著聲音望去,是兩個穿著和服的小姑娘一前一後的跑著,接著消失在遠處。

我追著她們終於找到了樓梯,正當我要邁開腳步往上走的時候,突然聽得耳邊有呼嘯之聲……

樓上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我扭頭一看,是一個紅衣女子!

那女人直直的墜下,經過我身邊時那目光冷冷的從我身上掃過……

又是怨靈,只是這次的這個看上去非常的難纏。以前遇到的會瞬間移動的靈都是平地裡消失再換個地方出現,只有她是……

消失時很正常,但再出現的方式就太驚人了:

再次從高空伴隨著長聲慘呼墜落,啪的一聲砸到地上,十分慘烈。

我小心的應對著,可每次舉起相機的時刻,它都會消失不見,然後突然墜落,仰面朝天,四肢並用向我蹭過來。

戰鬥持續了很久,我感到筋疲力盡了……不行……不可以在這裡就倒下,為了救出姐姐,我一定要堅持下去。

憑著這唯一的信念,我閉上眼睛不再看那怨靈,憑著感覺在關鍵的一瞬按下了快門,接著,四周恢復了寂靜。

我累得癱軟在地上,良久……

沒有力氣再起身。

“姐姐……姐姐……來呀…………”

那個小女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是在催促她的姐姐,還是在催促我?

我勉強的站了起來,一步步緩慢的挪著腳步,來到了二樓。

剛剛那兩個女孩子消失在一個門的前面,是這裡嗎?

我疑惑的拉開了門,屋內的正中坐著兩個白衣少女,她們的腰間系著紅色的絲綢,長髮披在身後,靜靜的低著頭,

就那樣虔誠的坐在那裡。我舉起相機對著她們拍了下來,

在快門的聲音過後,眼前的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而相機中又吐出一張照片,顯示的是1樓玄關旁邊的納戶。

這個應該是線索吧?

我再次返回到了1樓的玄關,打開納戶的門,那裡面放了很多箱子,在隔斷的最上層擺著一個人偶的頭顱。

長髮披在腦後,就象剛剛看到的那兩個少女一樣。只是光禿禿的只有一個腦袋……

看著讓人不寒而慄。我伸出手拿下來那個人偶的頭,發現那裡還有一本紫色封皮的書,上面畫著一個完整的人偶,要拼湊起來嗎?

我在桐生家中搜尋了起來,試圖批湊齊一個完整的娃娃。

在1樓的另一個納戶裡我找到了人偶的左半部,2樓的納戶中找到了人偶的右半部。

正在我不知下一步該如何做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的廣間中有人說話,

我透過殘破的窗戶向裡面看,原來是一個男性的靈體面沖著牆壁獨自低語,不久他就消失了。

我輕輕的推開門來到他剛剛所在的牆角,發現這裡有一個人偶的設計圖。

我帶著肢解的人偶和這個設計圖回到了那個吊著娃娃的房間。

剛剛推開門走進去,門就在我身後碰的一聲撞上了,接著是上鎖的喀嗤聲。

陷阱?!
不及我猶豫,一個中年男子的靈出現在我的眼前,接著剛剛還是死氣沉沉的那些娃娃,

現在突然靈活的動了起來,不只動,它們還在向著我的方向移過來,我陷入了苦戰。

我知道,僅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敗這個人偶師。

我焦急的一遍躲閃它們的攻擊,一邊尋找能夠救命的線索。

這時我發現在供桌的左右兩邊都擺著一個祭壇,不同的是,左邊的祭壇中央有一個人偶娃娃,而右邊的卻空空蕩蕩……

我迅速的組合起剛剛那個破碎的人偶,然後擺在了祭壇上,接著人偶師和那些娃娃都消失了,地上掉落了一個人偶的眼睛。

我將它放在了供桌最中央的那個凹槽裡,接著桌子的中央打開了一個洞,

裡面射出了一條光線,直直的打在了對面的牆壁上……這和第一次封印完美和子後的情況一樣。

依舊是那樣的黑白雙色的電影,只是這次竟然有了聲音。

兩個穿著和服的女孩子被神官帶往虛的前面,實行紅贄祭。

“薊,沒關係嗎?”

“嗯,茜,沒關係的,紅贄祭成功後,我們就永遠的在一起了。”

那個叫做薊的女孩靜靜的躺在虛前的平石上,神官開始朗誦經文,茜小小的手,握住了薊的脖子,慢慢的用力。

但茜終究還是小孩子,力氣很小,茜捏住薊很久了,薊還沒有短氣。

神官:“茜,要不要我來幫你?”

桐生薊痛苦地,發出虛弱的聲音:“不要,茜一個人就夠了。……”

過了一會兒……薊斷氣了,薊脖子上紅色的溢痕,化為一隻紅色的蝴蝶,在扇動著鮮紅的翅膀。

桐生茜呆呆的站在薊的屍體前,完完全全的呆了。

兩個忌人拿起薊的屍體,拋下了虛,薊脖子上的紅蝶,慢慢地在虛裡飛起,向洞外飛去。

儀式完成了……神官們準備離開,但他們發現茜一直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叫她也沒有反應。神官只好親自將茜送回桐生家。

茜被神官送回來後,桐生善達看到面無表情的茜,憂心忡忡。

“茜回來了,但是卻一個人呆在房裡一動不動,叫她她也沒有反應,飯也不吃,就這樣呆著,我真的好擔心她,我已經失去了薊,我不想再失去茜。

不如製造一個跟薊一模一樣的人偶來安撫茜的情緒吧!希望茜會復原。”

想到這,桐生善達立刻連夜趕制了一個人偶,他是一個優秀的人偶師,做出來的人偶跟薊非常相似。

“終於完成了人偶,放到了茜的面前,茜見到了人偶,立刻站起來抱住了人偶,茜終於恢復了表情了,應該會慢慢好的。”

然後,善達就離開了茜的房間,讓茜靜靜的和薊的人偶呆在一起。

“薊?爸爸將你送回來了?薊!”

茜緊緊的抱住了人偶,留著眼淚。

“薊!對不起,我殺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薊!你肯原諒我嗎?”

“太好了,薊你肯原諒我。”

“薊,我不想殺你的,但是,但是……不要緊了,我不會再殺你的了。

我也不會讓其他人殺你,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永遠!……”

鏡頭轉向了桐生善達……

“茜一刻也不肯離開人偶,一直跟人偶說話,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但是茜恢復精神了,變開心了,應該不久就能復原吧!”

“是我眼花嗎?我好像看見人偶自己動了,竟然自己伸手去抱住茜,不過,這是沒可能的,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茜使人偶動的吧!。”

“昨天晚上,我看見薊一個人走著,雖然我覺得那個應該是茜,但是走路的聲音卻是人偶。

難道是茜太思念薊了,開始吸引幽靈的魂魄了嗎?據說擁有魂魄的人偶會變成軀,然後掠奪人的靈魂。

不行,我要告訴茜,薊只是一個人偶。”

“我告訴茜,薊只是一個人偶,但是茜卻一直說著薊回來了,是薊。

我一生氣,就跟茜說要將人偶扔進虛,但我一說出口,茜整個人立刻呆了,反復說著‘不想殺’。”

“茜已經算不上一個人了。他被薊控制住了,變成一個隻會反復說著‘不想殺’的人偶。就是是有著跟我女兒一樣容貌,我也一定要殺死薊。”

“茜把深道的機關破壞了,將機關的一部分拿走了。我一定要將那個機關復原。一定要將薊的人偶丟進虛,讓她的靈魂回到黃泉。這條深道可以通向虛。”

“我做夢夢見了薊。薊要求我去殺死被作為她的替身而製造出來的那個人偶。

我做了對不起她們的事,是我不對,茜和薊變成一個人了,我還去做什麼人偶。薊告訴了我被茜藏起來的機關,在屋子某處的箱子裡。”

“要把軀送回虛,先要把人偶吊起來,毀掉身體,然後一定要丟進虛。如果我不殺了薊,她就會控制茜,來殺我。

一定要把軀送回虛。哪怕我因此違反禁忌看見虛後變成瞎子,也一定要再次殺死女兒。”

“爸爸竟然打算要殺掉薊。薊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殺你的,

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永遠!

……爸爸要搶走薊,不行,我不允許,我絕對不允許!”

茜死抱著人偶,但是桐生善達硬是搶走了,走去深道,但走著走著,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茜?”

桐生善達一轉身,茜就一刀刺進善達的身體。

“薊,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永遠!”

畫面跳動著、翻轉著就這樣結束了……

一場悲劇就這樣畫上了句號,是紅贄祭毀了一個本應幸福的家庭,

也是紅贄祭毀了一個原本祥和的村莊……一切的源頭都是紅贄祭。

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刻,身邊的地板又開始了挪動,接著旁邊出現了一個向下的通路,這是剛剛人偶師所說的地下通道嗎?我小心的走了下去,沿著石路向前探索著……

“你 又 要 一 個 人 走 掉 了 嗎?”

在這沉寂無聲的深道中,我的身後突然再次響起那個低沉的聲音。

我猛地回頭,身後遠方正站著那血白色和服的少女!

我的血液幾乎凝固,眼看著少女開始緩步向自己走來,速度越來越快,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十分詭異的表情。

我驚慌得不知所措,一把抓起了相機舉到眼前,可從鏡頭中看去,面前……

什麼都沒有。但我知道那少女就在前面的,我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正在快速的向自己接近,可任憑我近乎瘋狂的轉動鏡頭到處尋找,對方根本還是蹤影不見!

我受不了這種沉默的壓力了,呼吸急促的放下相機--天哪!

少女離自己太近了,那慘笑的臉幾乎直逼到了我的眼前。我嚇得全身發麻,轉身就跑,可這時手一軟,“當”的一聲--射影機居然給掉到了地上!

這要是丟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我趕緊回身去揀,可對方幾乎已經邁到了射影機前…… 再不跑真的就來不及了!我別無選擇,拼命的跑到了盡頭,登上了鐵梯……

那少女…… 她如此恨我嗎……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紗重


終於進入了立花家,可情況看起來糟糕到了極點:不僅手電筒掉在了地下深道,連射影機也落在那裡!

這下可是毫無戰鬥力可言了,回去找?可我沒那個膽量……

我小心翼翼的四處探看,突然看見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蹣跚著走過,我趕忙追了上去。

“姐……姐……”

轉過了一個拐角,我看見走廊前方盡頭處正站著一個人,從身形和服飾看正是姐姐繭的樣子,但隔得有些遠,看不清楚。

那人聽見了我試探性的呼喚,轉過身向著我走了過來。

走廊裡只有兩端有燭火,那身影很快溶入了中部的陰暗之中。

我忽然渾身一震,似乎已經感覺到眼前這人是誰了……

等對方再從陰影裡走出來的時候……

依舊是血色的和服,慘笑的臉……

…………紗重!

“一直,一直都在等你啊……”

“啊……”我本能的轉身向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跑去,可前方就是死路了,

在這時我忽然發現右前方有一扇門,我迅速的推開門跑了進去,是座敷……我沒有停下腳步,打開了另一側的門,跑進去然後上了鎖,將門死死的靠住。

“呼……”

終於松了一口氣,好險啊。。

這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敲門聲,

“拜託,把門打開……拜託……”

這真的是姐姐的聲音!

我遲疑的問到:

“姐……姐……?”

那聲音消失了,遠處卻傳來開門聲,紗重也進入座敷了!

我在黑暗納戶中,大氣也不敢出,因為我知道她就在外面……

怎麼辦?!在裡面只能等死,可是出去不也一樣是死嗎?

我打量著這裡,透著外面微弱的燈光,我發現在旁邊的檯子上放著一把銅鑰匙,這是……

我開始回憶這間房子的結構,剛才打開的座敷的門應該是沖著東方的,而北面好像也有一個門,

納戶在西面,也就是打開了門,我沿著西面的牆就能打開北面的門逃出去……

既然怎樣都是死,還不如出去拼一下!我下定了決心,然後拉開了納戶的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跑向了北面的門,而紗重又帶著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沖著我走過來……

門上有鎖?!我慌忙拿出剛才撿的那個銅鑰匙,一定要打開啊!!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門開了,我氣喘吁吁的剛沖進這間屋子,身後的門就被撞得砰砰響。天啊,這屋子裡……

這屋子裡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我慌亂間一抬眼看見了對面的小隔間,趕緊沖進去躲在了牆角,心中惶恐至急。

這次被紗重幾乎已經追到了窮途末路,極度恐懼的我甚至無法控制住自己那急促的呼吸。

我聽到外面的門開了,低緩的腳步聲響起,白衣少女似乎正在到處尋找著。

我蹲在那裡,這一次真的只能看運氣了,被堵在這裡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我滿心期盼同時也摻雜著絕望的盯著眼前的拉門,聽著外面的聲音……

聲響漸漸淡去,看來對方還真的走掉了……

我在這狹小的隔間內找到了一個雙子巫女的人偶,直覺告訴我,在關鍵時刻這個會幫助我的。

再次確定了門外的紗重已經走掉了後,我帶著人偶走了出去,果然在南面的門旁邊擺著一個機關,上面有一個雙子巫女人偶。

我剛剛要將手裡的人偶擺到另一側,身後的門卻突然砰的一聲開了,我沒有轉身,迅速的把人偶放了進去,接著旁邊的門開了!

在我進入門之前,我轉身看到了紗重那血紅色的身影,伴隨著她的尖笑,我重重的關上了門!

終於安全了……

這裡正是桐生與立花家二樓的連接天橋。

當我再次踏入桐生家的時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要回到地下深道撿回相機和手電筒了。

這一路都很順利,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會遇到不同的怨靈,再次拿到相機的時候,我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是啊,莫名其妙的進入了這個村子,接著莫名其妙的一次次與姐姐分離,到現在……

莫名其妙的被那個叫做紗重的少女追殺,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這一切的盡頭又在哪裡?

懷著這一切的疑惑與不安我回到了立花家,心還有餘悸,唯恐紗重還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等著我。

但是為了見到姐姐,我只能冒險了。

我決定走與剛才完全相反的路線,於是拉開了2樓另一側的門,有了手電筒,總算不那麼模糊了,我在小桌上發現了一個綠色封皮的日記,

上面寫著:

“我收到了樹月的信後,便和老師民俗學者真壁清次郎來到了皆神村。

我們在皆神村受到了厚待,祭主黑澤對我們的到來表示了歡迎。我到達皆神村後四處打聽樹月的下落,但村裡的人都說樹月已經病死了。

八重和紗重將一封信交給我,讓我先走,她們告訴我清次郎決定留下來觀看祭典,那封信是樹月寫給我的……

他說請我在村中祭祀當日回到村外等候……然後接八重和紗重逃離這裡……”
  
這個語氣……

看上去像是民俗學者留下的。

幫助黑澤兩姐妹逃離?這又是為什麼?

我離開了這間屋子,來到了另一邊的走廊上,這時突然發現左後方的屋子裡竟然是姐姐!

她跪坐在屋子深處背向著窗子,似乎在那裡哭泣:

“樹月……對不起……對不起……”

不管我如何呼喚,繭都沒有任何反應……

而那房門還上了鎖,鎖上有鈴鐺的標記。

這時,我的左邊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鈴鐺聲,接著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

鈴鐺?!!

鑰匙一定在她身上!

跟著剛才的那個女孩子,我來到了高床座敷,地上放著一個紅色封皮的日記:

“樹月哥哥給了我一對鈴鐺。這樣的話,眼睛不好的我要是到了什麼危險的地方,哥哥馬上就會知道的。

樹月哥哥說只要聽到鈴聲不管什麼時候都會趕來的。而且,每當膽小的千歲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泣的時候,樹月哥哥就能立刻知道了。”

“哥哥將自己房間的鑰匙交給了我,他說一定要將鑰匙交給他的好友宗方良藏。

沒過幾天,村子裡果然來了兩個人,其中的那個人就叫做宗方良藏……

那天在家中的走廊上,我看到了他,我本想將鑰匙交給他的……可是……可是……我因為怕生而跑開了,沒把鑰匙交給良藏。”

“祭祀的第二天,大哥哥回來了,他的頭髮,變得好白啊……”


…………

祭祀?哥哥?白髮?樹月??!

床架下的櫥櫃突然有種敲擊聲,我探頭向櫥櫃深處看去,

發現又是一本紅色封皮的日記,我鑽進去剛想拿出日記,就感到頭旁邊的黑暗中一個人影湊了過來……

是那個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她就是立花家的小女兒立花千歲,突然她對我發起了攻擊!

我沒有選擇,只能和她戰鬥,突然,她小聲抽泣了起來,接著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四周的燈火燭光和我的手電筒全部都熄滅了……

黑暗!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我什麼都看不到,但我能感覺出她正在一步步的接近我……怎麼辦?!

我想起了那次在桐生家和飛降女靈的戰鬥,閉上了眼睛我才不會受到她行動的干擾,這次的黑暗與閉上了雙眼有什麼兩樣呢?

我漸漸平靜了下來,慢慢舉起了相機,憑著感覺,在千歲要觸到我的那一瞬按下了快門。

接著四周恢復了光亮……

但是千歲消失的地方並沒有留下鈴鐺鑰匙……

這意味著我還要再次與她作戰……

回到了剛才的櫥櫃,撿起了地上的日記:
“樹月哥哥和睦月哥哥的紅贄祭失敗了,所以村人決定要再次舉行紅贄祭,這次的雙子是黑澤紗重和八重……

可她們在祭祀前夕逃出了皆神村。過了幾日,村人來到家裡,帶走了樹月哥哥……

不知道他們把他帶到哪裡去了。明明不是哥哥的錯,一切都是因為八重那傢伙逃跑所造成的!如果不是她逃跑了,哥哥就不會被人捉走!我好恨她!!”

可憐的女孩兒…… 她以為眼前的我就是八重,就像在藏裡的時候,樹月也同樣叫我八重……大概我們長得真得很相像吧。

我離開了這裡,再次追隨著鈴聲試圖找到千歲……

在北面的座敷的書桌上,我又撿到了綠色封皮的日記:

“自從父親經商而離開村子以來,已經十多年了。村裡的樣子已經全都變了啊……

不想卻突然收到了樹月給我的信,他好像在瞞著家人查探可以離開村子的方法。”

“今天在過道上遇見了樹月的妹妹。記得這個女孩兒以前很怕生的,如果家人以外的人來了都會去躲到隔間或者壁櫥裡,不過今天她居然沒跑開……”

看樣子,又是那個叫做宗方良藏的民俗學者留下的,千歲怕人?會躲在隔間和壁櫥裡??

得到了這個線索,我開始在每間房子的隔間壁櫥找尋,

進入了隔壁的玄關,我又再次聽到了那熟悉的敲擊木板的聲音……

從哪裡傳來的呢?我低下了頭,看到腳邊有一個顏色很深的櫃櫥,我輕輕的拉開了它……

剛要向裡面探去,千歲的臉就在咫尺之間……

我們幾乎是臉挨著臉了……

我嚇得猛退了幾步,慌忙拿起了相機對著還未來得及攻擊我的她按下了快門。

在一聲慘叫過後,千歲真的消失了,那地方掉落了我期待中的鈴鐺鑰匙,和一本紅色的日記。

“家裡面變得一片漆黑,一個人都沒有了,但我還是感覺有很多“東西”

  樹月哥哥,快來救救我啊!

  我好害怕啊,無法從壁櫥裡出來。

  快來救救我啊!”

看完這日記,我的心異常的沉重起來,在我的腦海中,仿佛能夠看到當日發生的事情……

“隨著最後一次祭祀的失敗,大償之日來臨,從“虛”裡回來已變成惡靈的紗重將剩下的村民一一虐殺死。

萬分害怕的千歲鑽進壁櫥躲了起來。這之後可能是還想要跑到別的地方去,但看見的卻是滿眼的屍體,恐怖的虐殺…… 就這樣在恐懼中死在壁櫥裡。”

拖著疲倦至極的腳步我回到了姐姐剛才所在的屋子前,用鈴鐺鑰匙打開了鎖,可是進入後卻發現……

姐姐已經不在裡面了?

門附近是綠色封皮的日記,和一本紅色封皮日記

民俗學者助手這最後一張文字,是寫給樹月的:

樹月,但願你能讀到我這張字條。

按照跟你約定的,我在祭祀那天回到了村外,不過只見到了八重,我只好先帶她走了,我會來接你的。

落款是……

宗方 良藏

而那紅色的日記正是立花樹月留下的:

“儀式已經近在眼前了…… 當初帶著體弱多病的睦月,是沒法逃出村子去的;又不能把他扔下,這是不可逃避的命運了……

但我一定要幫著八重和紗重逃出去。至於我…… 睦月已經化蝶與這村子同在,我也不會離開,我永遠與睦月在一起……”

看來樹月在上一次儀式上被迫殺死了弟弟睦月。但也許是由於心中那痛苦的意念過於強烈,

祭祀失敗了,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樹月並沒有失去心智和情感。為了贖罪,也是出於對黑澤姐妹的感情,他發誓要幫助這對姐妹逃出皆神村,擺脫這被詛咒的命運。

在小書桌上 又有一本紅皮日記和立花家的家族紋車。

在這份日記裡記述了樹月為了幫助黑澤姐妹逃走,而偷偷的查探到了在暮羽神社中有一條古之深道,通過那裡可以離開村子。

而以前正是因為有雙子通過那裡逃走,之後通道的入口被封印了起來。

解開這個封印的地方,就在神社附近祭奠死去的鬼雙的朽木中,而具體還需要皆神村其他家族的家紋徽章……

我默默的把這份文件又看了一遍。忽然,我感到身後傳來異樣的聲音……

那聲音滴滴答答的,似乎是液體不斷滴落在地上所發出的,並且越來越近……

終於,我看清了,身後窗外從走廊的另一端緩步走來的是--黑澤紗重!

我的呼吸幾乎停止,驚恐的捂著嘴看著眼前的身影從窗外有些蹣跚的走過,似乎紗重沒發現我。

可當那身影消失在門後沒多久,門上就傳來吱嘎的聲音!

我嚇得腿都軟了,一動也動不了,絕望的眼看著那門被推開…… 那身影直沖我走了過來!

“零……零……!”

一個顫抖且溫暖的身體抱住了我。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姐……姐……?”

沒錯,身前抱著自己的正是一直在苦苦尋找的姐姐繭,她終於回來了。

“我一個人好害怕。零……不准再這樣了,不准再扔下我。”

終於找到姐姐了,我的心中感到莫大的安慰,

“姐姐,我沒有扔下你啊,我一直在找你的。現在,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发表于 2008-6-4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东西~~
可惜没有PS2~~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紗重


終於進入了立花家,可情況看起來糟糕到了極點:不僅手電筒掉在了地下深道,連射影機也落在那裡!

這下可是毫無戰鬥力可言了,回去找?可我沒那個膽量……

我小心翼翼的四處探看,突然看見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蹣跚著走過,我趕忙追了上去。

“姐……姐……”

轉過了一個拐角,我看見走廊前方盡頭處正站著一個人,從身形和服飾看正是姐姐繭的樣子,但隔得有些遠,看不清楚。

那人聽見了我試探性的呼喚,轉過身向著我走了過來。

走廊裡只有兩端有燭火,那身影很快溶入了中部的陰暗之中。

我忽然渾身一震,似乎已經感覺到眼前這人是誰了……

等對方再從陰影裡走出來的時候……

依舊是血色的和服,慘笑的臉……

…………紗重!

“一直,一直都在等你啊……”

“啊……”我本能的轉身向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跑去,可前方就是死路了,

在這時我忽然發現右前方有一扇門,我迅速的推開門跑了進去,是座敷……我沒有停下腳步,打開了另一側的門,跑進去然後上了鎖,將門死死的靠住。

“呼……”

終於松了一口氣,好險啊。。

這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敲門聲,

“拜託,把門打開……拜託……”

這真的是姐姐的聲音!

我遲疑的問到:

“姐……姐……?”

那聲音消失了,遠處卻傳來開門聲,紗重也進入座敷了!

我在黑暗納戶中,大氣也不敢出,因為我知道她就在外面……

怎麼辦?!在裡面只能等死,可是出去不也一樣是死嗎?

我打量著這裡,透著外面微弱的燈光,我發現在旁邊的檯子上放著一把銅鑰匙,這是……

我開始回憶這間房子的結構,剛才打開的座敷的門應該是沖著東方的,而北面好像也有一個門,

納戶在西面,也就是打開了門,我沿著西面的牆就能打開北面的門逃出去……

既然怎樣都是死,還不如出去拼一下!我下定了決心,然後拉開了納戶的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跑向了北面的門,而紗重又帶著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沖著我走過來……

門上有鎖?!我慌忙拿出剛才撿的那個銅鑰匙,一定要打開啊!!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門開了,我氣喘吁吁的剛沖進這間屋子,身後的門就被撞得砰砰響。天啊,這屋子裡……

這屋子裡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我慌亂間一抬眼看見了對面的小隔間,趕緊沖進去躲在了牆角,心中惶恐至急。

這次被紗重幾乎已經追到了窮途末路,極度恐懼的我甚至無法控制住自己那急促的呼吸。

我聽到外面的門開了,低緩的腳步聲響起,白衣少女似乎正在到處尋找著。

我蹲在那裡,這一次真的只能看運氣了,被堵在這裡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我滿心期盼同時也摻雜著絕望的盯著眼前的拉門,聽著外面的聲音……

聲響漸漸淡去,看來對方還真的走掉了……

我在這狹小的隔間內找到了一個雙子巫女的人偶,直覺告訴我,在關鍵時刻這個會幫助我的。

再次確定了門外的紗重已經走掉了後,我帶著人偶走了出去,果然在南面的門旁邊擺著一個機關,上面有一個雙子巫女人偶。

我剛剛要將手裡的人偶擺到另一側,身後的門卻突然砰的一聲開了,我沒有轉身,迅速的把人偶放了進去,接著旁邊的門開了!

在我進入門之前,我轉身看到了紗重那血紅色的身影,伴隨著她的尖笑,我重重的關上了門!

終於安全了……

這裡正是桐生與立花家二樓的連接天橋。

當我再次踏入桐生家的時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要回到地下深道撿回相機和手電筒了。

這一路都很順利,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會遇到不同的怨靈,再次拿到相機的時候,我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是啊,莫名其妙的進入了這個村子,接著莫名其妙的一次次與姐姐分離,到現在……

莫名其妙的被那個叫做紗重的少女追殺,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這一切的盡頭又在哪裡?

懷著這一切的疑惑與不安我回到了立花家,心還有餘悸,唯恐紗重還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等著我。

但是為了見到姐姐,我只能冒險了。

我決定走與剛才完全相反的路線,於是拉開了2樓另一側的門,有了手電筒,總算不那麼模糊了,我在小桌上發現了一個綠色封皮的日記,

上面寫著:

“我收到了樹月的信後,便和老師民俗學者真壁清次郎來到了皆神村。

我們在皆神村受到了厚待,祭主黑澤對我們的到來表示了歡迎。我到達皆神村後四處打聽樹月的下落,但村裡的人都說樹月已經病死了。

八重和紗重將一封信交給我,讓我先走,她們告訴我清次郎決定留下來觀看祭典,那封信是樹月寫給我的……

他說請我在村中祭祀當日回到村外等候……然後接八重和紗重逃離這裡……”
  
這個語氣……

看上去像是民俗學者留下的。

幫助黑澤兩姐妹逃離?這又是為什麼?

我離開了這間屋子,來到了另一邊的走廊上,這時突然發現左後方的屋子裡竟然是姐姐!

她跪坐在屋子深處背向著窗子,似乎在那裡哭泣:

“樹月……對不起……對不起……”

不管我如何呼喚,繭都沒有任何反應……

而那房門還上了鎖,鎖上有鈴鐺的標記。

這時,我的左邊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鈴鐺聲,接著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

鈴鐺?!!

鑰匙一定在她身上!

跟著剛才的那個女孩子,我來到了高床座敷,地上放著一個紅色封皮的日記:

“樹月哥哥給了我一對鈴鐺。這樣的話,眼睛不好的我要是到了什麼危險的地方,哥哥馬上就會知道的。

樹月哥哥說只要聽到鈴聲不管什麼時候都會趕來的。而且,每當膽小的千歲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泣的時候,樹月哥哥就能立刻知道了。”

“哥哥將自己房間的鑰匙交給了我,他說一定要將鑰匙交給他的好友宗方良藏。

沒過幾天,村子裡果然來了兩個人,其中的那個人就叫做宗方良藏……

那天在家中的走廊上,我看到了他,我本想將鑰匙交給他的……可是……可是……我因為怕生而跑開了,沒把鑰匙交給良藏。”

“祭祀的第二天,大哥哥回來了,他的頭髮,變得好白啊……”


…………

祭祀?哥哥?白髮?樹月??!

床架下的櫥櫃突然有種敲擊聲,我探頭向櫥櫃深處看去,

發現又是一本紅色封皮的日記,我鑽進去剛想拿出日記,就感到頭旁邊的黑暗中一個人影湊了過來……

是那個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她就是立花家的小女兒立花千歲,突然她對我發起了攻擊!

我沒有選擇,只能和她戰鬥,突然,她小聲抽泣了起來,接著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四周的燈火燭光和我的手電筒全部都熄滅了……

黑暗!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我什麼都看不到,但我能感覺出她正在一步步的接近我……怎麼辦?!

我想起了那次在桐生家和飛降女靈的戰鬥,閉上了眼睛我才不會受到她行動的干擾,這次的黑暗與閉上了雙眼有什麼兩樣呢?

我漸漸平靜了下來,慢慢舉起了相機,憑著感覺,在千歲要觸到我的那一瞬按下了快門。

接著四周恢復了光亮……

但是千歲消失的地方並沒有留下鈴鐺鑰匙……

這意味著我還要再次與她作戰……

回到了剛才的櫥櫃,撿起了地上的日記:
“樹月哥哥和睦月哥哥的紅贄祭失敗了,所以村人決定要再次舉行紅贄祭,這次的雙子是黑澤紗重和八重……

可她們在祭祀前夕逃出了皆神村。過了幾日,村人來到家裡,帶走了樹月哥哥……

不知道他們把他帶到哪裡去了。明明不是哥哥的錯,一切都是因為八重那傢伙逃跑所造成的!如果不是她逃跑了,哥哥就不會被人捉走!我好恨她!!”

可憐的女孩兒…… 她以為眼前的我就是八重,就像在藏裡的時候,樹月也同樣叫我八重……大概我們長得真得很相像吧。

我離開了這裡,再次追隨著鈴聲試圖找到千歲……

在北面的座敷的書桌上,我又撿到了綠色封皮的日記:

“自從父親經商而離開村子以來,已經十多年了。村裡的樣子已經全都變了啊……

不想卻突然收到了樹月給我的信,他好像在瞞著家人查探可以離開村子的方法。”

“今天在過道上遇見了樹月的妹妹。記得這個女孩兒以前很怕生的,如果家人以外的人來了都會去躲到隔間或者壁櫥裡,不過今天她居然沒跑開……”

看樣子,又是那個叫做宗方良藏的民俗學者留下的,千歲怕人?會躲在隔間和壁櫥裡??

得到了這個線索,我開始在每間房子的隔間壁櫥找尋,

進入了隔壁的玄關,我又再次聽到了那熟悉的敲擊木板的聲音……

從哪裡傳來的呢?我低下了頭,看到腳邊有一個顏色很深的櫃櫥,我輕輕的拉開了它……

剛要向裡面探去,千歲的臉就在咫尺之間……

我們幾乎是臉挨著臉了……

我嚇得猛退了幾步,慌忙拿起了相機對著還未來得及攻擊我的她按下了快門。

在一聲慘叫過後,千歲真的消失了,那地方掉落了我期待中的鈴鐺鑰匙,和一本紅色的日記。

“家裡面變得一片漆黑,一個人都沒有了,但我還是感覺有很多“東西”

  樹月哥哥,快來救救我啊!

  我好害怕啊,無法從壁櫥裡出來。

  快來救救我啊!”

看完這日記,我的心異常的沉重起來,在我的腦海中,仿佛能夠看到當日發生的事情……

“隨著最後一次祭祀的失敗,大償之日來臨,從“虛”裡回來已變成惡靈的紗重將剩下的村民一一虐殺死。

萬分害怕的千歲鑽進壁櫥躲了起來。這之後可能是還想要跑到別的地方去,但看見的卻是滿眼的屍體,恐怖的虐殺…… 就這樣在恐懼中死在壁櫥裡。”

拖著疲倦至極的腳步我回到了姐姐剛才所在的屋子前,用鈴鐺鑰匙打開了鎖,可是進入後卻發現……

姐姐已經不在裡面了?

門附近是綠色封皮的日記,和一本紅色封皮日記

民俗學者助手這最後一張文字,是寫給樹月的:

樹月,但願你能讀到我這張字條。

按照跟你約定的,我在祭祀那天回到了村外,不過只見到了八重,我只好先帶她走了,我會來接你的。

落款是……

宗方 良藏

而那紅色的日記正是立花樹月留下的:

“儀式已經近在眼前了……

當初帶著體弱多病的睦月,是沒法逃出村子去的;又不能把他扔下,這是不可逃避的命運了……

但我一定要幫著八重和紗重逃出去。至於我…… 睦月已經化蝶與這村子同在,我也不會離開,我永遠與睦月在一起……”

看來樹月在上一次儀式上被迫殺死了弟弟睦月。但也許是由於心中那痛苦的意念過於強烈,祭祀失敗了,

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樹月並沒有失去心智和情感。為了贖罪,也是出於對黑澤姐妹的感情,他發誓要幫助這對姐妹逃出皆神村,擺脫這被詛咒的命運。

在小書桌上 又有一本紅皮日記和立花家的家族紋車。

在這份日記裡記述了樹月為了幫助黑澤姐妹逃走,而偷偷的查探到了在暮羽神社中有一條古之深道,通過那裡可以離開村子。

而以前正是因為有雙子通過那裡逃走,之後通道的入口被封印了起來。

解開這個封印的地方,就在神社附近祭奠死去的鬼雙的朽木中,而具體還需要皆神村其他家族的家紋徽章……

我默默的把這份文件又看了一遍。忽然,我感到身後傳來異樣的聲音……

那聲音滴滴答答的,似乎是液體不斷滴落在地上所發出的,並且越來越近……

終於,我看清了,身後窗外從走廊的另一端緩步走來的是--黑澤紗重!

我的呼吸幾乎停止,驚恐的捂著嘴看著眼前的身影從窗外有些蹣跚的走過,似乎紗重沒發現我。

可當那身影消失在門後沒多久,門上就傳來吱嘎的聲音!

我嚇得腿都軟了,一動也動不了,絕望的眼看著那門被推開……

那身影直沖我走了過來!

“零……零……!”

一個顫抖且溫暖的身體抱住了我。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姐……姐……?”

沒錯,身前抱著自己的正是一直在苦苦尋找的姐姐繭,她終於回來了。

“我一個人好害怕。零……不准再這樣了,不准再扔下我。”

終於找到姐姐了,我的心中感到莫大的安慰,

“姐姐,我沒有扔下你啊,我一直在找你的。現在,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離開這裡又該去哪裡?神社?朽木?那傳說中的祭祀真的迫近了,在這無盡的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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