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 2》已如期交付～创作者访谈揭秘开发内幕

Schelfaniel

原文：http://www.eurogamer.net/article ... -opened-up-portal-2

当 Gabe Newell 邀请 Old Man Murray（早期著名的电脑游戏评论站点，以评价苛刻辛辣著称）的名人 Chet Faliszek 和 Erik Wolpaw 来 Valve 工作时，他们欣然允应 —— 那时这家开发商正要将《Half-Life 2》（内地往往译作《半条命 2》或《半衰期 2》）推向市场。

如今已是六年半之后，这两位游戏评论写手也有了一份令人艳羡的荣誉清单：《Half-Life 2：第一章》、《第二章》、《橙盒》、《求生之路》、《求生之路 2》和即将在四月降临的《传送门 2》。

在这里，这对发小深入地谈论了他们最新作品的开发情况。《传送门 2》现在是怎样一番模样？相对原作，哪些地方做了改动？这部作品如何融入《Half-Life》的世界观？下一步作品又会是什么？继续阅读就可以找到答案。

Eurogamer: 《传送门》如此美丽，如此令人惊喜，是一部自成一体的、近乎完美的作品。为什么一定要开发续作呢？

Erik Wolpaw: 我们不是指望着《传送门 2》横空出世拯救公司。我们当时是安坐下来，开始遐想，“我们能做些什么，来让这部作品更有趣呢？”

Chet Faliszek: 部分原因是，相当多的人不只是喜欢 GLaDOS 或 Chell，而是喜欢整个“光圈科技”的世界。

Erik Wolpaw: 我们那时感到，“光圈科技”是一个非常丰富的环境，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因为《传送门》是如此短小，通关之后，人们依然渴望使用时空枪做更多的事。

一开始我们在思考的事情是，我们可以为游戏加入哪些解谜元素，来扩展谜题的空间，使我们能够使用时空枪来做更新奇的事情。我们确定不改变游戏的中心机制。


这不是火箭科技，这是光圈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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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把可以射出两种传送门的时空枪，我们喜欢这种简洁的设计。我们并不想另外再加一种枪，那样你就得切换武器了；或者加入子弹时间按钮之类的东西。

我们经历过一个探索的阶段，那时我们在想，哪些其他的谜题元素，可以与传送门元素和睦共处，而不会取代其中心机制的地位？我们想出了一系列看起来很好玩的东西，然后把它们全组合到一起，于是它们变得加倍地有趣。

制作《传送门》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要做一款长达四小时的游戏，我们该怎么填充游戏内容达到四个小时，云云。我们想的是，我们打算将你能用时空枪做到的所有美妙的事都展现给你，并且不过分重复，然后看看最后的成品有多长。

我们把所有这些全新的谜题元素，用一种有趣的方式组合到一起，并且秉承着完全一致的设计哲学：让我们来展示给你看，你能做哪些美妙的事；当我们大功告成的时候，我们发现《传送门 2》的长度最终会是《传送门 1》的两倍半，完全出乎自然，不加半点填料。

在剧情方面，我们仔细思考我们可以做出什么，于是我们想出了一大堆主意，也尝试了一些东西。

Eurogamer: 有没有被筛选下去的？

Erik Wolpaw: 非常多。

Chet Faliszek: 但也有很多主意融合到保留下来的想法中了。

Erik Wolpaw: 嗯。有时候我们想出的点子最后会在别处实现。

Chet Faliszek: 我们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游戏测试了，所以我们能看到哪些主意不好，哪些主意很棒。有时候某些地方需要极其细微的调整，不然，它们就会惹人恼火。


激光取代了旧的脉冲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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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传送门 1》里的脉冲束么？把它们换成激光束是一项明显的进步，因为相较之下激光束好用多了，它们实时可见，稳定工作，你不必沮丧地等待能量球飞过整个屏幕。

Erik Wolpaw: 激光束的功能和脉冲束完全相同，只是它们更加直观明了。你可以即时得到反馈。对于那些感到传送门过于复杂、还在为之束手无策的人们，你可以看到激光束从这里进去，从那里出来。对人们来说，它更加直观明了。

我们写了好多好多对话，其中有些最后并没能派上用场。

Eurogamer: 有没有 13,000 行？

Erik Wolpaw: 我们很可能真的写了 13,000 行的对话。

Chet Faliszek: 对话会推动谜题，改变谜题，瓦解谜题。或者完全不起作用，或者节奏需要调整。（原文：They move puzzles around. They change a puzzle. They collapse a puzzle. Or it's just not working, or the pacing needs to get changed.）

Erik Wolpaw: 在我们的想法中游戏节奏是至关重要的。对于一款四个小时的游戏，GLaDOS 这么说呀么说呀么说，就可以支撑起游戏的故事结构。整个游戏过程的三分之二她都在发神经，你由此了解这部分的剧情。

我们当时想，如果按照同样的结构编写新作的剧情，对我们来说太过无聊；对人们来说，也可能玩起来不那么激动人心了。不再有惊喜了嘛。

Eurogamer: 因为我们已经惊喜过一次了。

Erik Wolpaw: 是的。此外，GLaDOS 在《传送门 1》结束时到了另外的地点，离开了她一开始所在的地方。所以我们不想再走一遍同样的路线。从编剧的角度讲，这是我们最大的挑战之一：新作中我们要采用怎样的路线呢？

我们依然想让这个有点暧昧的故事围绕你与 GLaDOS 的关系展开。所以在游戏开始时，她拾起了《传送门 1》结束时的心境。有些许迷茫，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在游戏结束之前，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Eurogamer: Chell 已经沉睡很久了，对吗？

Erik Wolpaw: 很久很久。我们不说多久，但是很久。而 GLaDOS 自己也是，从某种意义上讲，沉睡很久了，因为事实上她是被关闭了。然后你们俩就醒来了，倒不是完全同时地醒来，因为 GLaDOS 觉醒前还需要些启动工作。

这会花费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直到 GLaDOS 恢复意识。你比她领先了半个小时。她醒来的时候，你又站回了原先的地方，看起来正为刚刚的所作所为而幸灾乐祸地偷笑。

Chet Faliszek: 开发团队的规模比之前大了很多，所以我们有充足的人手为我们做事。《传送门》有专门的动画师吗？

Erik Wolpaw: 就我所知，《传送门 1》里没有动画效果。

Chet Faliszek: 现在我们有所有这些人手来开发我们想要的绝妙体验。在前 30 分钟，我们有“储存箱之旅”，是那样一番精彩的场面。还有“GLaDOS 觉醒”，是这样一番精彩的场面。

随着游戏节奏的推进，我们很担心疲劳的问题。我们担心人们在解完一个谜题之后会想，“哦我的天哪，还有这么多谜题要解”。现在我们有了这些体验可供交互或观看，可以帮助人们放松，增进游戏体验。

当你看到 GLaDOS 觉醒的时候，突然之间，你会注意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即便是在《传送门 1》的结尾，我虽然知道她就在那里，却没有那种她正在看着我、呵斥我的感觉。而在《传送门 2》中，就在她醒来窥视你的这一刻，你会知道她在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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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 2》将带你领略光圈实验机构的最深处。

Erik Wolpaw: 并不是我们不想在《传送门 1》中实现这一点。只是因为我们当时的人员不充足。我们一直有这种理念，就是实验室是动态地组装起来的，我们曾经尝试过在作品中展示这一点。

结果那时我们的团队规模太小，不足以完成那么多工作。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具备了这些资源，游戏中的环境将会实时地重新配置。

《传送门 1》中有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你也可以把 boss 战看作第二个转折点。为了游戏节奏考虑，我们希望游戏的剧情能带来多次不同的冲击。这么说可能会剧透，但现在游戏中多了几个角色。

Eurogamer: 你现在有了一个机器人助手。

Chet Faliszek: 的确是有，但即便是在单人游戏中，也有了一大堆新角色，和一大堆新地点。

Erik Wolpaw: 你会探索光圈科技的很多地方。

Eurogamer: 不过你不会离开那里，是吗？

Erik Wolpaw: 嗯，也许不会。不管怎么回答都会剧透的……

Eurogamer: 我们从来没有听过 Chell 说话，也没怎么看过她。她是怎样的人？这点重要吗？

Erik Wolpaw: 个人以为，这点并不重要。《传送门》着重于你与 GLaDOS 之间的暧昧的关系。我们发现很多玩过初作的试玩者甚至并不知晓，主角的名字叫做 Chell，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提起过。它可能写在了主角的连衫裤上，也存在在文件名里。

玩家并不关心 GLaDOS 与 Chell 的关系如何。他们感觉他们才是与 GLaDOS 发生关系的人，他们希望 GLaDOS 认可他们。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从不让 GLaDOS 真正提起 Chell 名字的原因之一。

也没有人在游戏中提到 GLaDOS 的名字。我们把她塑造成游戏的标志性角色。在游戏里没有任何人提到任何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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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ll 安然无恙……

Chet Faliszek: 人们已经到了把自己完全带入 Chell 这个角色的地步。我们曾有一位试玩者，通关了《传送门 2》的单人部分后继续玩双人合作部分，玩了一会他突然意识到，机器人是分性别的。他立刻审视了一番，发现两个机器人一个是女性的，一个是男性的。

这哥们很愤慨，因为他在扮演女性的机器人。我问他，“你知道么，在单人游戏中，你已经花了 12 个钟头扮演女性角色了”。他生气地走了，“不，我没有。”我当时没觉得困扰，但现在倒有些担心。

Erik Wolpaw: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最初设计这部作品时，最早的想法是这样的：Chell 已经有了她自己的故事，她逃脱了实验基地，咱们就让她去吧。她在外面自生自灭，我们只要换一个实验对象就好了。谁关心呢？

但正因为此，当 GLaDOS 醒来时，她就不认识玩家了。那时我们第一次意识到，人们并不关心 Chell。他们不会想，Chell 去哪了？

在游戏开始的 30 分钟内他们绝不会想，哦，这是一个全新的角色。这不会让他们觉得困扰。让他们困扰的是当  GLaDOS 醒来时，她并不会认为玩家就是之前那个对她做了这么多事的人。

Eurogamer: 所以你又可以扮演 Chell 了？

Erik Wolpaw: 是的。从理论上讲，我们可以设定另一个曾对 GLaDOS 做过什么的角色。但这并不是玩家之前体验的延续。

我并不认为所有的游戏都需要这么做。只是针对那些，沉默的主角而言。

Chet Faliszek: HL2 中的 Gordon Freeman（戈登·弗里曼）就是这样一位沉默的角色。人们把自己带入了角色之中。Chell 就是沉默角色的一个女性版本。

Erik Wolpaw: 有关《Half-Life》我们一直在争论 Gordan 是不是真的从不说话，会不会以某种方式参与到会话中。一个从不吐露半个字的家伙会显得很奇怪。

Chet Faliszek: 人们会说你是个蠢蛋。

Erik Wolpaw: 在《传送门 2》中我们做了点夸张。我们对“沉默”做了些改进，可能会很有趣。我总有这样一种感觉，其实 Chell 每时每刻都烦透了，她一点都不愿做这些事，所以她什么话也不说，也免被其他人找了乐子。

Eurogamer: 《传送门》与《Half-Life》的时空有连通之处，是不是？

Erik Wolpaw: 它们发生在同一个时空中，不过我们把《传送门》看作发生在光圈科技之中的事。光圈科技是一个深埋地下、与世隔绝的荒诞的小环境，在这里一切事物都发展到了一定程度。

在公司内部我们是这么看的，就好比《X-档案》，《Half-Life》是不断发展、瞬息万变的故事主线，而《传送门》游戏是自成一体、荒诞有趣的独立剧集。

Chet Faliszek: 吉姆·罗斯马戏团表演（出现在《X-档案》第二季第 20 集 —— 译者注）。

Erik Wolpaw: 或是有许愿精灵的那集（《X-档案》第七季第 21 集 —— 译者注）。

Eurogamer: 怪物系列（《X-档案》剧集的一种，非主线/正传 —— 译者注）。

Chet Faliszek: 其中好看的那些。

Erik Wolpaw: 我没打算说这个，但……没错，好看的那些。

Eurogamer: 所以《传送门》比《Half-Life》更好？

Chet Faliszek: 光圈科技比黑山要好。黑山搞跨了全世界。

Erik Wolpaw: 我们会讲，黑山，他们是群目中无人的疯子，他们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然后他们摧毁了世界。

Chet Faliszek: 干得好。

Erik Wolpaw: 我们把他们的竞争看作“傲慢狂大战懒散宅”。黑山是“傲慢狂”；光圈则是“懒散宅”，一群惹人喜爱的傻小子。

Eurogamer: 游戏将在四月发售。一定已经完成了。

Chet Faliszek: 的确完成了。已经发送出去接受认证了。我们将它发送给了微软和索尼。他们正在评估，一切进展顺利。我们已经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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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回归的还有粉丝最爱的重量同伴方块。

Eurogamer: 当你把游戏发送出去时，你的感觉是怎样的？

Chet Faliszek: 说起来有点怪，因为我的内心非常平稳。从某种意义上说，像是高潮之后的平淡。

Erik Wolpaw: 工作末期并没有那种人心惶惶的景象。在过去，当《Half-Life 2》只为 PC 平台开发的时候，他们会一直工作到发售的前一天晚上。现在，你只能提前完成。认证的过程很漫长，而且在那之后还要留出一段时间来修改。

现在确实是有一点伤感。这种抑郁感与我们的作品无关，而是由于我们曾经这样紧张地一同工作过。在我们为《传送门》工作了两年的房间里，眼看着人们被调离，接手其他的项目。

Valve 每名员工的桌子都是带轮子的。你会搬到需要你的地方去。所以人们推着他们的桌子离开，现在整个房间感觉空空荡荡的。

我们会开始新的项目。现在这个项目结束了，倒也有些释然。

Chet Faliszek: 人们确实为之感到骄傲。项目最后我们好好庆祝了一番，也挺有成就感，因为这件作品真的不错，真的不错。Gabe 说他认为《传送门 2》是 Valve 出道以来最好的一部作品，这么说是有理由的。

Eurogamer: 你们一定充满了自豪感。你们要是只能拿出中等水平的游戏，Gabe 可不会这么说。

Chet Faliszek: 如果你仔细审视从《Half-Life 2》到《橙盒》的进步 ——《橙盒》有着相当好的体验，审视从《求生之路》1 和 2 到《传送门 2》的进步，你会发现我们越做越好，越来越善于呈现有趣的体验。

Erik Wolpaw: Valve 在呈上新作品方面肯定是进步了 —— 我知道《传送门 2》跳票了 —— 但大体上还算按时完成。不过目前 Valve 依然“享有”十年方能磨一剑的“美誉”。事实上这六年间我们发售了多少款游戏？很多了。

Eurogamer: 你也知道 Valve “声名在外”不是么？这是因为自从上一款《Half-Life》游戏以来，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

Chet Faliszek: 什么游戏？

Erik Wolpaw: 那啥，《传送门》就发生在《Half-Life》的时空里，而且，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urogamer: 你们已经被追问《Half-Life》的进展，问到心烦加反胃了吧？

Chet Faliszek: 从来没人问过。你是第一个呢。

Erik Wolpaw: 请容许我们会去思考一番再回来告诉你。

Chet Faliszek: 世上最粗鲁的访谈。我受不了啦。

Erik Wolpaw: 其实，我正打算写封邮件。嗨，有人提到了《Half-Life》。那到底是什么玩意？我们打算彻查真相。

Eurogamer: 《传送门 2》有没有为第三作留下悬念了？

Erik Wolpaw: 现在谈这个会剧透。

Eurogamer: 这个时空还有没有余地，容纳另一个《传送门》？

Chet Faliszek: 光圈科技可以永远永远永远地继续下去。

Erik Wolpaw: 光圈科技的规模取决于我们想把它做得多大。我可以告诉你，在《传送门》的结尾，地球并没有凭空蒸发、化于无形，所以还是有可能的……

Chet Faliszek: 至少没有完全蒸发掉。

Erik Wolpaw: 但大部分是没了。当然，作为趣味科学研究所的光圈科技，它的结构可以支撑起更多东西。

Eurogamer: 《传送门》是发生在后启示录时代的（末世之后，post-apocalyptic）吗？Chell 是不是地球上最后一名人类？

Erik Wolpaw: 末世有很多种意义。

Chet Faliszek: 不过今天我们一个也不会解释。

Erik Wolpaw: 我可以解释其中的一个，如果你搞砸了光圈科技的微气候系统，光圈毁于一旦，那就是一种灾难性的（apocalyptic）事件。光圈中的一切都将被毁灭。这是我们讨论的意义上的末世。

我可以明讲，《传送门 1》刚好发生在联合军入侵之后，联合军入侵就是一个灾难性的事件。《Half-Life》就是一款展现末世的游戏。但末世并不一定意味着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人。

Eurogamer: 不过《传送门 2》的设定比初作还要晚上很久。

Erik Wolpaw: 没错，比初作晚得多，没有具体到晚多久。

Chet Faliszek: 他们很可能努力地繁殖，现在又充满了整个地球。没准这一代的场景就在一家 7-Eleven 连锁店底下。

Erik Wolpaw: 我们并不知晓。

Chet Faliszek: 那部他们躲在城市地下的炸弹避难所的电影叫什么？

Erik Wolpaw: 但是其实末世没有到来，他出来后发现一切都好？叫做《超时空宠爱》（Blast from the Past）。

Chet Faliszek: 确实是部好片子。

Erik Wolpaw: 也许那会是真实发生的事。

《传送门 2》将于 2011 年 4 月 22 日在 PC、Xbox 360 和 PlayStation 3 平台发售。

我的新娘

那手里拿的什么武器 ？